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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譚北海走過去在曹煥身邊坐下，眼角餘光瞥到曹煥手機上的軟體顯示，車預計還有十多分鐘才能到。

&ldo;這麼久？&rdo;

&ldo;是啊，下班高峰期，你看，這附近的路全是深紅色的。&rdo;

&ldo;你急著回家麼？&rdo;

&ldo;不太急，怎麼了？&rdo;

&ldo;要不取消了吧，我剛好也要下班了，你等我一會兒，我送你回去，順便路上一起吃個飯？&rdo;

&ldo;呃……這……太麻煩你了吧。&rdo;

&ldo;不麻煩，天氣冷了，現在的海鮮都特別肥美，朱姨最近進了一批牡蠣、大海螺、扇貝，幹吃都非常甜，她叫了我好多天了，一直不去有點不太好意思。&rdo;

曹煥聽著聽著聽出了口水，默默低頭吞嚥了一口，譚北海在旁邊觀察到了，用整理衣服的動作掩蓋住了笑。曹煥看著叫車軟體上顯示可免費取消預約的時間還剩1分鐘，糾結了下，最終嘴饞佔據了上風，點了取消。點完後曹煥抬頭看向譚北海，譚北海莫名覺得此時的曹煥特別像個嗷嗷待哺的幼鳥，他拍拍曹煥的肩膀，起身道：

&ldo;你去前門等我吧，我馬上好。&rdo;

&ldo;行。&rdo;曹煥立即抱起身邊椅子上放著的一堆東西，一股腦全塞進揹包，他單肩背上包，回頭朝譚北海揮揮手道，&ldo;我先下去了。&rdo;

說完，他便閃身鑽進了樓梯間，小步蹦著往下跳。

後邊幾天，曹煥和王老師就歐思陽的輕重傷細節討論了許久，這也導致了陳彌好不容易打完一遍稿子，以為可以定稿了，結果又得重寫，他整天什麼事都幹不了，只能眼巴巴地等著有沒有什麼新指示新想法。看著桌邊越堆越高的其餘案件，以及法醫接待小姐姐每次來問案子好沒好時笑裡藏的刀，陳彌實在受不住了，一揮鍵盤擅自敲定了最後一稿。

&ldo;王老師，老大，您看這稿怎麼樣？&rdo;

王老師拿出眼鏡戴上，對著螢幕一個字一個字讀起來。曹煥看得快，指著其中一句道：

&ldo;我覺得這裡應該是句號而不是逗……號……不過也行。&rdo;

曹煥偶然間抬頭對上了陳彌那死死瞪著他的哀怨眼神，他深怕看多了做噩夢，趕緊將話拐了個彎。

&ldo;行吧，意見這樣可以，這次詞句也更嚴謹，就這樣發吧。&rdo;

王老師這句話在陳彌的心中炸開了絢爛的煙花，如讓刑滿釋放人員重見天日一樣讓他身心舒暢，他趕快將各種表格打出來，生怕慢一點就又要改。等到印表機吐出最後一張表格，陳彌馬不停蹄抓起檔案袋，蹦跳著跑出去交給法醫接待小姐姐裝訂。

法醫接待小姐姐給這個案件插了隊，很快便拿著裝訂好的報告來找王老師和曹煥簽名。曹煥簽名時瞟到了意見書下壓著的一大個空癟信封袋，感到有些奇怪，他蓋上筆帽，問道：

&ldo;怎麼這是現在就要寄出去啊？&rdo;

&ldo;是啊，打電話給譚檢察官了，他說抽不出時間過來拿，讓我們寄過去。&rdo;

&ldo;要寄的話得下星期三了吧，同城郵政快遞怎麼說也還要再跑個兩三天，會不會太拖了。&rdo;

法醫接待小姐姐面無表情地扭頭看向曹煥，看得曹煥都有點不自在了，才又恢復了一貫的假笑，回道：

&ldo;要不您受累送過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