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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長高了這麼多?」
「可能是……」話剛冒了個頭,姜沉星突然臉色一白,扶著洗手檯咳出了一口血。
一切發生得很突然,且毫無預兆。
夏深蘭愣住,彷彿靈魂出竅一般,想扶住姜沉星,身體卻僵硬著動不了,嘴唇微張,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這麼多血,暗紅色的,揉雜著凝結的血塊,似乎把人無限推近死亡。
姜沉星神色淡然,絲毫不在意他剛才吐了血,隨手開啟水龍頭沖走血水,還反過來安慰夏深蘭:「我沒事,別擔心。」
他的聲音清淡且柔,卻極具力量,把夏深蘭散亂的魂拉了回來。
夏深蘭終於能伸手扶住姜沉星,語氣慌亂:「是不是因為昨晚熬夜了?我們去醫院看看吧?」
「不去,我不去醫院。」
「可是……」
「噓——」姜沉星抵住夏深蘭的嘴唇,「洗漱吧,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夏深蘭皺了皺眉,還是把勸阻的話嚥了回去。
飯後,姜沉星帶著夏深蘭上了三樓。
他說的地方是三樓的陽光房,昨天天氣不好,姜沉星特意沒讓夏深蘭見著裡面的模樣。
因為他想在最合適的時候把最好的風景送給夏深蘭,來自他的每一次衝擊都要讓夏深蘭永生難忘。
而姜沉星也確實做到了。
夏深蘭推開門的一瞬間,馥郁的香味如同潮水一般席捲而來——百十來平的陽光房裡種滿了白玫瑰,正是開得最好的時候,乳白色的花瓣仿若白玉雕刻而成,盈盈欲滴,皎潔無暇。
撲面而來的香味,不止有玫瑰的花香味,還有玫瑰葉清新的木質香味,最初的一瞬間有些辛辣,後續悠長的冷淡香味卻讓人回味無窮,這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調和出來的最高階的香。
這一幕,或許至死他也無法忘懷。
姜沉星走進花圃,站在滿地白玫瑰之間,面板瑩白,長發散亂,身材纖細,純潔纖弱,好似一株脆弱的白玫瑰。
他回過頭,笑盈盈地看著夏深蘭:「小夏哥,好看嗎?」
夏深蘭啟唇,不知怎的,嗓音有些乾澀:「好看。」
「那你喜歡嗎?」
沒有賓語,怎麼理解都可以,可以是「喜歡玫瑰嗎」,也可以是「喜歡我嗎」。
夏深蘭幾度猶豫,還是神使鬼差地回了句:「……喜歡。」
姜沉星一下子笑得更歡了:「我也很喜歡小夏哥。」
經他這麼一說,本來模稜兩可的問句一下子有了固定的含義——你喜歡我嗎?
因為夏深蘭回答了「喜歡」,姜沉星才會順勢說「我也喜歡小夏哥」。
夏深蘭努力假裝什麼都不知道,但耳根泛紅的生理反應卻是怎麼也控制不住的。
好在姜沉星深諳見好就收的道理,沒有繼續抓著這個話題。
沒人比他更瞭解夏深蘭,不觸底反彈,等著那些細微的曖昧慢慢發酵才是最好的選擇。
姜沉星迴過頭,帶著得意的笑,穿過滿地的白玫瑰,停在牆邊的鞦韆上。
坐上鞦韆,再度面對著夏深蘭的時候,他已經收斂了笑容,恢復成夏深蘭最熟悉的乖巧的模樣。
玫瑰清新的香氣讓他唇角微勾,姜沉星有一下沒一下地晃著腿,歪著頭問道:「小夏哥,可以把最漂亮的那一朵花送給我嗎?」
笑容甜蜜,姿態嬌憨,彷彿回到了爺爺失蹤之前那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夏深蘭也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緩聲回答:「好。」
花圃裡的玫瑰花大多盛開,但形狀、花瓣、姿態還是會稍有不同,最漂亮的一朵玫瑰,一定要是花瓣重疊繁複,形狀姣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