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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雪荷溫情脈脈的瞧著他退走,雖說他不愛女人,但終究待她不同,這後宮中能得一個貼心人不容易,她遇著他也是幸事,哪怕做不成夫妻,做個知己,相伴到老也算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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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韶進府已經快天亮,王歡等在府裡,就坐他屋門前叼著麥芽糖,吃的那叫一個香。
陸韶踢他,「別在咱家這兒擋道。」
王歡趕緊站起身,搔著腦袋道,「總督,前個您不是叫奴才去盯著那個南京來的梅醬老頭,奴才派去的人回來了,那老頭窮的給富戶做長工才勉強苟活,連老婆都娶不起,這後頭南京饑荒,他也就沒活可做,回去跟侄子湊活著過,後來一家人來了燕京謀生,路上侄子和侄媳婦被馬車給軋死了,就剩這個小孫兒。」
他轉著眼睛,想了半天才記起來名兒,「他孫兒叫安雪麟!」
陸韶擰住眉頭,安雪麟是今年的解元,一早就在皇帝那裡提了名,明年春闈,這狀元十有八九就是他,但他姓安。
陸韶覷著眼回憶過往,他的鄰居就姓安,但是安雪麟這個名字沒有聽過,他被關在安家的那段時光,那對夫婦對外宣稱將他當親兒子待,背地裡卻日日打罵他,他從沒在安家見過他們的孩子。
在他看來,這樣一對黑心鬼不配有孩子。
可能是巧合,恰好安雪麟是南京人罷了,這天南海北的,姓安的不知道有多少,更何況他父母都死了,顯然不是他要找的。
他揮揮袖子,伸了個懶腰,「別老待咱家屋前跟狗似的,咱家提你做監丞,你該去給咱家練兵監察,怎麼見天兒往咱家府裡鑽?」
王歡嘿嘿笑,一張臉紅的像猴屁股,「奴才也只能蹭著您才見到凝月姐姐。」
陸韶斜著他,哼一聲笑,「真不是咱家說你,就你這癩皮狗相,人韓小姐沒嚇跑都是她有涵養。」
王歡便皺起臉,跟他訴苦,「瞧您說的,奴才好歹能得凝月姐姐一句貼心話,您在九殿下跟前不比奴才還慘?奴才就沒見她給過您好臉色。」
陸韶一腳踹過去,他躲老遠,嘴裡還巴巴不停,「奴才說話是難聽,但可說的都是真心話,您要真想跟九殿下長久,還得硬起來,奴才瞧她就是個吃軟怕硬的主兒。」
陸韶冷冰冰睨著他,他立刻閉住嘴縮走了。
陸韶仰著臉望天邊,那輪彎月快要淡去,已經有紅霞現出,估計過不了多久天能大亮,他算算時辰,姬姮應該快睡醒了,這個點過去,正好不會吵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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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楓園內都是小心翼翼的安靜,婢女們走路都不敢太響。
陸韶進園時,兩個小婢女正託著金魚缸往屋裡放,她們勁兒小,免不得磕著碰著,聲音也響,都提心弔膽怕屋裡人被吵醒。
陸韶走過去自她們手裡接過魚缸,放輕了聲兒進屋。
這外屋寬敞,什麼花瓶古玩滿屋子都是,金玉缸再一放進來,這裡頭都快成了玩樂地。
陸韶撂了把魚食,看那些金魚在水裡張著嘴撥出泡泡,他想起來姬姮其實愛玩這東西,就是嫌味兒腥。
她好像總這樣,喜歡什麼,又能嫌棄什麼,擰巴的沒法伺候。
就好像她愛逗弄他,可是也只將他當做太監,一旦察覺到他是男人,便又開始膩煩,可是膩煩了,卻還是要纏著他。
反覆無常,哪管他處在水深火熱的境地,要東要西也只顧著自己開心。
嬌慣壞了的女人,他再氣也不捨得傷她。
裡屋傳出來輕響,陸韶拍拍手,匆忙拉開隔門進去。
姬姮睡醒了,伸手往床頭櫃上拽衣裳,京墨受了重傷,沒人伺候她穿衣,她只得自己來。
陸韶急走到櫃子前,將那件素紗桃紅石榴裙拿起來,小心握著細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