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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揣度不了他什麼意思,都快急哭了,「您多大人了要跟殿下鬧生分,她當真氣的吃不下飯,您就讓讓她,好歹讓她消消氣。」
陸韶放掉八哥,神色冷下來,「不是咱家跟她生分,是她跟咱家生分,咱家如她意還不好?總歸她是主子,咱家不在她跟前自討沒趣,她若還是氣,咱家也沒法。」
京墨瞧出來他是說真話,便也不留話說,「陸總督可能不清楚,殿下曾喚過鬼臼進院子,還伸手……」
「啪嗒!」
鳥籠子被打翻在地上,那隻八哥撲騰著翅膀飛上天,陸韶的拳頭上磨出來傷痕,他咧嘴嗤笑,「原來在她心裡,咱家的用處也可以找其他人替代。」
京墨連忙搖頭,「您誤會了,殿下沒碰鬼臼……」
陸韶呵呵的笑,沒再應聲。
這時王歡從院外跑進來,哼哧著氣道,「總督,暖春閣那邊兒開了窗,說請您過去說說話。」
陸韶拍拍手,踱到京墨身旁道,「公主府咱家不去了,你替咱家帶句話給她,咱家命賤,斷不敢髒了公主府的寶地。」
京墨大張著唇,呆呆瞧他出了院子,眼瞅著王歡道,「暖春閣住著誰?」
王歡臉泛紅,嘿嘿道,「住著位天仙似的姑娘。」
京墨心一慌,急忙跑出了院子。
——
暖春閣裡住著韓凝月,陸韶過去時,她在屋裡做著針線活。
陸韶就坐在她身旁,看她一針一線的繡著團扇面,他溫笑道,「韓小姐身體才好些,還是不要過於操勞。」
團扇上繡的是個秀字,她用紅線繡成,乍一看還當是鮮血寫出來的,她低聲說,「我本應該死在流放途中,陸總督卻將我救回燕京,我很感激,陸總督想要我做什麼請直言。」
陸韶翻開桌上茶杯,拎著茶壺倒了兩杯茶水,他將茶水端到她手邊,「咱家想問問韓小姐,當年的那樁案子真是韓大人錯判的?」
韓凝月捧著熱茶的手止不住發抖,片刻就濕了眼睛,「我父親豈是那等小人,那家人是誣告,根本沒有竊賊,不過是兩家沒結成親事翻臉,互相攀咬,我父親當時將兩家人都抓進牢裡,為的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哪裡知道那一家子氣性大,就在牢裡自殺了,只剩了他們的兒子,我父親也給放了。」
陸韶嘖一聲,「這麼說,告密的定是那個還活著的孩子。」
韓凝月落了淚,拿帕子抹掉,柔柔道,「不會的。」
陸韶翹眉,「怎麼說?」
韓凝月臉頰浮粉,「父親收了他做門生,他不會恩將仇報的。」
陸韶要笑不笑,「韓大人的門生叫方玉林。」
韓凝月緊張的揪起手,「玉林哥哥對父親很敬重。」
這位小姐還真是天真的可笑。
陸韶站直身慢悠悠跨過了門檻,「那位方公子如今大出息了,他今年春闈中了探花,近來又被陛下調出翰林院,給小殿下當了先生,這往後前途無量,韓小姐若想去找他,咱家倒是能將你送過去。」
韓凝月心口砰砰跳,猶豫著嗯了一聲。
陸韶肆笑著,抬腿走開。
——
這會兒正值酷暑,出來走動就淌了一身汗,陸韶下了長廊,踏進房裡,都覺一陣涼意襲來,才舒適的呼了口氣。
他緩過神就感覺屋裡有人氣,轉到那扇釉彩青花金魚屏風後,姬姮側身靠在香几旁,桌上的薰香菸煙繚繚圍在她周圍,模糊了她的眉眼,卻越顯得她如夢似幻,彷彿伸手過去就能將她打散。
陸韶沒上前,就站在屏風邊鞠躬,「臣參見九殿下。」
姬姮微偏著臉,眼尾瞄他,「陸韶。」
這是她第一次連人帶名的叫他,她的眼裡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