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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大家都覺得這是王夫人在背後指使的。
賈政素來要臉,當即惱羞成怒,猛地起身就給了王夫人一巴掌,「我是短了你的吃還是短了你的用,你竟去做賊!可真真是羞煞人也!羞煞人也!」
「老爺!」王夫人捂著臉,哭道:「不是我乾的啊!當真不是我乾的!」
沉默了許久的賈母這時終於開了口,「一切不過都是猜測罷了,尚未真憑實據,也不能斷定就是她乾的,老二你且莫激動。」
這態度可就有些意思了。
賈赦頓時就垮了臉,「老太太這是要包庇她?」
「什麼包庇不包庇的?我說錯了不成?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周瑞家的乾的?退一步來說縱然真是周瑞家的乾的,又憑什麼就說是她指使的?」說句心裡話,賈母對這個二兒媳婦很不滿意,但誰讓寶玉和娘娘都是她生的呢,她的名聲還是得保住才行。
「要證據還不容易?拿了周瑞家的嚴刑拷打便是了!」
「胡鬧!」賈母怒斥,「沒影兒的事如何能綁人?還想動私刑?傳了出去咱們家成什麼了?如今娘娘正是得寵的時候,宮裡宮外多少眼睛盯著咱們家,萬一叫人抓著把柄捅到聖上跟前,哪個能得了好去?」
話說起來的確是這麼個理兒,但卻也不乏有抬出賢妃壓大房低頭的意思。
果然,此話一出賈赦就蔫兒了下去,臉上表情仍是忿忿不平,卻再不敢多說什麼了。
邢夫人也撇撇嘴,心不甘情不願的閉上了嘴。
一個寵妃娘娘,他們是真不敢得罪。
見此情形,王夫人心中甚為得意。
孰料,王熙鳳卻跳了出來,「咱們不拿人不動私刑,自己查抄自己家總是可以的吧?無論如何這事兒也得給大夥兒一個交代,不能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損失這樣一大筆財產!究竟跟姑媽和周瑞家的有沒有關係,只派人搜一搜就知了,許是還有些未來得及出手的也不一定,又或是平白無故多了一筆說不清緣由的錢財……」
王夫人才落下去的心又瞬間高高提了起來,脫口而出,「不成!我是榮府二太太,如何能被人查抄住處?我還要不要做人了?娘娘和寶玉還要不要做人了?」
這副模樣,顯而易見透露出幾分心虛。
賈政氣得直喘粗氣,瞪著王夫人的眼神像是恨不得吃了她似的。
賈母卻不滿的看了王熙鳳一眼,「你也愈發胡鬧起來!這事兒無論是誰幹的,總不過是家賊,本就不是什麼光彩的事,還非要鬧得沸沸揚揚傳得人盡皆知不成?咱們榮府的名聲還要不要了?巧姐兒還有你肚子裡這個,將來走出去還不得叫人笑話。」
「正是為了他們,我才堅決不同意這般稀里糊塗了事啊!」王熙鳳抹了抹眼淚,哭道:「方才姑媽也說了,公中財物向來是當家奶奶管著的,若是這回不查個明白,我這個當家奶奶可真就要變成那竊賊了!為了我自個兒的清白,也是為了巧姐兒和肚子裡這孩子的將來,無論如何我也不能同意和稀泥!周瑞家的住處、姑媽的住處還有我那院子,都查!好叫大夥兒都睜大眼睛瞧瞧,究竟誰才是家賊!」
王夫人忙道:「也沒人說是你……」
「姑媽方才不是還引著旁人懷疑我呢?這會兒又堅決不肯叫人查,難不成當真是做賊心虛了?」
「你!」王夫人又驚又怒,還有些納悶兒,不知這王熙鳳是吃錯了什麼藥,竟是要跟她撕破臉?
王熙鳳的死纏爛打,賈母是愈發不耐了,卻一時也不知該說她些什麼,好話歹話說遍了也不聽,棘手得很。
然而還不等她想出什麼對策,就見王熙鳳又哭嚎一聲,喊道:「我知曉老太太不喜家醜外揚,可若是老太太鐵了心不肯徹查到底,反倒要叫我不明不白背著這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