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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對孰錯,就連時之政府都說不清楚了。
在這些爭執間,也不知道是誰先動的手——藏身在人群裡,曾有親友死於暗墮付喪神刀下的武鬥派審神者——大概是被催起了血氣,話說到激昂處,抽出自己趁手的武器,提刀就要向這些如汙漬般存在於世的暗墮付喪神尋仇。所有仇怨都是這樣,糾纏裹雜成團,再也拆分不開,成為死結。
年少審神者所攜的災厄之源,那隻潘多拉之匣被狠狠摔在地上,蓋子被掀開,連同精美的盒身都被踩踏,直至粉碎。那些日日夜夜所折磨、處處為害世人,令世人受罪的無數傷痛鮮血飛了出來,濺灑在年少審神者白皙的臉上,映在被他睜至可怖的明褐色眼瞳中。
「毛利————————!!!」
第42章 白髮鬼
……
斬向暗墮化一期一振與大典太光世的第一刀由毛利藤四郎攔了下來。可他到底才臨世不過一時,練度一級,各項數值沒有經過「鏈結」的錘鍊更是低到人類用手都可折刃。可是即使如此,再那沖向兄長的一擊,還是用自己的身體截住了。
溫熱赤紅的鮮血嘩啦啦灑了一地。
倘若沢田綱吉還有多餘注意力去看腕間的終端,[毛利藤四郎][重傷]的赤色大字便會顯示在他眼前。用遊戲術語來講,殘存[一血],瀕臨[碎刀]。可現實不是遊戲,不是點點螢幕戳進「修復」,再貼一張「加速符」就萬事大吉了。
軟軟滑倒在暗墮兄長的懷裡,淺紫色眼瞳艱難洩出一星輝色。之前還頑皮活潑的膩在年少審神者懷裡,被兄長拽出來還滿臉不情願的淺草發色軍裝正太——毛利藤四郎從頸動脈到腰側,全是血汙。從他身體裡流出來的血將作為兄長的一期一振總是戴著的白手套如數染紅,他像是一隻破敗的秋蝶,跌進塵埃裡。
攬著他無力的上半身,淺草發色清爽明亮的孩子,頭顱輕輕置在兄長的肩窩處。那裡有森白嶙峋的骨刺,再無勃勃生機的臉蛋挨靠在那骨刺與衣料接觸處。水藍發色的粟田口太刀已是寒涼漆黑的瞳仁裡滑落兩行清淚,無聲無息。柔軟的彎了彎唇畔,他這時笑得才更像被世人皆知的那位王子殿下。
攀繪在臉上的黑色獠紋張牙舞爪,逐漸將整張臉覆蓋,埋入水藍色的髮絲裡。那些原本還能看出人形,諸如腿腳之處也隨著獠紋的肆意而以肉眼可見的方式轉變為了獸爪,原先裹著他筆直削瘦腿部的黑色長靴被累累白骨撐破。還勉強維持著付喪神之態的一期一振抬眼,他漆黑的眼中積蓄著的是血。
濃稠的血淚緩緩從眼底滑向下頜,那些讓他心碎瘋狂的痛苦沉嚎堵在喉嚨,最後全成了嗬嗬嗬的沙啞嘶吼聲。莫大的痛苦與悲忸撕扯著他的靈魂和意識,拽著原本就站在暗墮邊緣的一期一振再無顧忌的縱身一躍。那些原本還能堅持的,固守的意志徹底潰散——他曾葬送過太多粟田口家的刀劍,可是沒有一次是這般絕望。
倘若是一道歷經過本丸那番命運輾轉曲折,折戟斷刃,悲離又歡合的弟弟們……那是他們做錯的選擇,做錯的事情,他們一同承擔。可是毛利他做錯了什麼?他什麼都不懂,他如赤子純粹的降誕在這個世界上,懵懵懂懂的對這個世界的探索才邁出稚嫩的第一步——他甚至連摸到他因暗墮而生的骨刺時,都會難過的揚起小臉,輕輕悄悄的問他是不是很痛。
他比任何刃任何人都有資格在這世界上笑著。
可是呢——
雙膝跪地,一期一振垂著頭,看不到表情。將懷裡已經閉上雙眼的淺草發色孩子放下,粉血色的手指為他理了理衣襟,將那精緻可愛面容上的血漬撇去。他周身正源源不斷的散發出如敵對時間溯洄軍,又如檢非違使的陰暗幽冷氣息。坊間多傳聞,時間溯洄軍是刀劍付喪神的未來,檢非違使是刀劍付喪神的過去,雖無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