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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嚨間突然被灌入一陣猛烈的澀意,涼風席捲而來,她猛烈地咳出聲,咳得胸腔陣陣顫動,整個人仿若要被撕裂開來。
「殿下。」不知道從哪裡突然來的勇氣,她用力掙脫對方的手掌,又險險往後退了半步,將整個身子又伏於地面之上。
話語到嘴邊,卻難為情地打了個彎兒。
「此刻外患為平,內憂未定。前又小楚國攻襲,後有奪嫡迫在眉睫,殿下」
她吸了一口氣,終於將心聲緩緩托出:「沉璧越攜尹家軍,誓死效忠殿下。沉璧連同尹家軍,願呈於殿下身前,殿下笑納,是沉璧之幸。」
不知是不是因為寒冷,她伏在地上的身子竟然輕輕顫抖起來。那顫意十分細微,卻還是一分不差地落入了宋睿荷的眼底。
他邁開步子。
沉璧感受到他的氣息正緩緩上前,不由得緊張地攥了攥袖角,男子將臂一伸,一陣風聲劃過,那人已將床上的被褥扯下,輕輕覆蓋在她的身上。
單薄的身形被棉被裹住,腳下一空,自己已被凌空抱了起。男子雙眼平視,只餘她一個線條分明的下頜,卻是清俊異常。
她的心中暗暗一喜,看著對方抱著自己往床邊兒走去。
因為是在軍帳中,屋內的裝置十分簡陋,男子一手挑開床幔,將手中的女子輕輕放於榻上。
幾縷青絲緩緩垂落,床上女子雙眼凝望,含情脈脈。
被他這麼抱著,沉璧的面上早已有了羞態,一雙眼中,也不經意流露幾分歡喜與期盼來。
「殿下」
情不自禁地,她喚出了聲。方一開口,才驚覺自己的聲音中已帶了幾分媚態。
羞愧,登即便羞愧萬分。
沉璧漲紅了臉,平躺在床榻之上的身子也有些不自在來。對方微垂著眼瞼,將她身上的被子又往鼻息上扯了扯,掖了掖被角。
「好好歇息。」他說的第一句話。
末了,又添,「安心養病。」
最後,又道,「不要胡鬧。」
一句一句,將她眼中的期許盡數打裂開,散落於桌前那片迷霧中。
與這寒冷的空氣交織在一起,一切的溫度都鬥旋到了最低點。
她的視線隨著男人的身形轉去,在他欲一手挑開門簾的那一剎那急急喚出聲來:
「殿下——」
他將腳步停於簾旁,卻不轉身,只留她一個背影。
沉璧縮在床邊兒,叫了他一聲,卻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了。
她不說話,宋睿荷亦是沉默,少時,他終於轉過身子來,靜靜地瞧著她。
「沉璧,本王先前同你說過——」
「沉璧知道。」不等他說完,她連忙坐直了身子,接道。許是她的聲音有些急迫,亦有幾分尖利,讓對方一怔。
他原本是一手掀著簾,站在風口處,背上原本服帖的髮絲被吹得覆在面上。說也奇怪,明明是風拂於他面,沉璧竟覺得心頭髮癢。
「沉璧知道,沉璧知曉殿下要說什麼。可——」她又將被角攥了攥,輕輕咬著泛白的下唇,唇邊兒沒一會兒就被咬了一個淺淺的牙印兒,「殿下,都過去那麼久了,您……」
您還不能忘記她嗎?
【8】
尹沉璧還記得兩年前的那個雨天,男子於一個雨夜從荷花殿內一言不發地走出,走到馬車旁。
神色冰冷。
她就坐在靠前的那輛馬車內,撩開車簾,低低地喚了句:「殿下,該走了。」
他這才回過神來,又掃了一眼身後的荷花殿,抬腳上了馬車。
沉璧能從夜色中窺看到他那一雙緊攥著的雙拳。
馬車一路顛簸,最終駛入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