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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將她的身子又重新按回到床上, 瞧著少女疑惑的神色,輕柔出聲:「這裡是謝府,姑娘, 你已經睡了三天了。」
「三天?」她將眉輕輕攏起了, 旋即握緊了手邊的薄被,「那……阿楚呢, 他……」
看著她小心翼翼的神色,芸娘只覺心一疼,旋即按著姑娘進抓在被子上的素手,寬慰出聲:「姑娘放心,那孩子已經沒事了。」
「沒事了?」
姜嬈握在被子上的手鬆了松,片刻後,又將芸娘攥著自己的手一下子捉了去, 眼中儘是懷疑:「謝雲辭他、他不是要殺了阿楚嗎?」
他又怎麼會再次放過了那孩子。
瞧著自家姑娘緊張兮兮的神情,芸娘不自覺地伸了手,將她一下子攬入懷中,撫著她柔順的長髮,輕聲哄道:「姑娘,沒事了,以後刈楚那孩子都不會再出事了。謝公子說,他以後不會再動那孩子,他保了阿楚一生富貴無憂。」
一生富貴無憂?
「為何?」她愈發弄不明白了,謝雲辭不是一直想置阿楚於死地嗎?剛沒說幾句話,她就覺得口渴得發緊,於是望著芸娘,指了指被擱在一旁的水杯。
芸娘立馬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將水杯端來,轉而遞給姜嬈。
她這才感覺到喉間的澀意在一點點慢慢退去,抿了抿嘴後,又將水杯放到床前的小桌上,將滿腹的疑問盡數說了出來:「謝雲辭他怎麼會放過阿楚?」
誰知,話剛說了一半,門簾就兀地被一雙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挑起,那人的腳步聲隨著珠簾的碰撞聲,就如此猝不及防地被姜嬈納入了耳中。
來者聲音清淡:「自個兒的身子還沒好,倒先開始惦念上旁的人了,你這個做阿姐的,真是費心。」
她一怔,旋即轉眼,恰見謝雲辭在她的床前停了腳。
當他的視線轉來時,清楚地看見少女心虛似的往後縮了縮身子,整個人即將退到牆角那邊去。
叫他不由得嗤笑一聲:「你視本公子,當真如洪水猛獸?」
姜嬈將被子往鼻息上遮了遮,聲音仍是輕緩:「奴家不敢。」
她故意退避的模樣又引起了對方一陣冷笑,片刻後,他驅散了眾侍人,坐在她的床邊兒。
姜嬈感覺到有一道目光灼灼地朝自己望來,但她卻不敢去回應那道目光,片刻後,見著謝雲辭並不出聲,她心中一急,思索了片刻,咬著牙轉過臉來。
「二爺——」
「你可是要問那個孩子?」他如同窺見了她的心思一般,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她握在被子上的力道一重,旋即點了頭:「是。」
瞧著她緊張至極的面色,謝雲辭似是輕嘆了一聲,旋即探出手將她的被角輕輕掖好了,才緩緩道:「你不用擔心他,我以後,再也不會動他一下了。」
姜嬈還未回過神來,卻又聽他補充道:「不光是我,這世上,也沒有多少敢動他一根手指的人了。」
「什麼意思?」她不明白。
「他……」謝雲辭偏過面,剛想解釋,眸光卻兀地一閃,又落到她耳下的那對耳串上,不禁又探了手。
就在那一瞬間,姜嬈下意識地往後一縮,激起了他眼中明烈的顫意。
倒吸了一口氣,一閃而過的恍惚從他的面上閃過,片刻後,他似是不以為意地收回了手。
聲音淡淡:「你還記得,我曾誇過,你這對耳環好看?」
「記得。」姜嬈應聲。
「那你知不知道,這對耳環,像極了一個人身上的胎記?」
胎記?她將眼輕輕眯起了,安靜地聽著對方再次出聲。
「我應是沒有同你說過,十四年前,前朝後宮曾因失了一個小皇子而方寸大亂,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