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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清漪,這樣一個揮一揮手帶走數百人性命,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嗎?」
謝祺澤越說越激動,神色有些哀痛:「本殿下不甘心,因為你本來應該嫁給……我,成為我的皇子妃而不是他的王妃!」
「可殿下您呢?」雲輕勾唇,看著他苦笑,「您會真心喜歡一個人嗎?不參雜一絲利益?」
作者有話說:
第46章 []
少女的話字字珠璣落在他的心上,謝祺澤愣了愣,「我……」
「承認吧殿下。」
「您不甘心的,只不過是被安王壓一頭罷了。」
雲輕說罷,直接越過他走向顧浩唅:「哥哥,我們去前面看花船吧?」
顧浩唅用餘光瞥了眼謝祺澤,看他有些失魂地怔愣在原地,一切便瞭然於心了,於是回頭對著那些王公子第拱手笑了笑:「諸位,顧某先失陪了。」
雲輕也朝他們施禮,然後兩人便翩然離去。
顧浩唅與雲輕並肩而行,卻都沒再說話,彷彿有一道無形的屏障,把他們身前身後的熱鬧都隔絕。
顧浩唅看出了雲輕心情不佳,動作也變得小心翼翼的,想問什麼又不敢問。
「哥哥,六皇子剛剛告訴我安王是如何治疫的了。」
沒想到最終還是雲輕主動出聲打破了這份寂靜。
顧浩唅聽罷皺眉,面上卻沒有驚訝,因為雲輕說的這件事他早就知道了。
就當他絞盡腦汁在腦海想該用什麼樣的措辭接話時,就聽到雲輕又道,「你跟父親早就知道了對不對?」
「……嗯。」顧浩唅點了點頭,不知辯解什麼,只好實話實說,「安王南下的前一天來相府,正是為了與父親商議此事,當時……為兄也在場。」
盛夏之夜,雲輕卻感到脊背發涼,她捏了捏有些麻木的指尖:「所以……這個法子是父親和安王一同商議的嗎?」
「是……小妹,為兄提醒過他們,這個法子過於殘忍,非到萬不得已……可沒想到安王他……」
顧浩唅看雲輕失望的樣子有些急迫,想解釋什麼,卻越說越無力。
「哥哥,我沒怪你。」雲輕看著顧浩唅自責的樣子,艱難地扯了扯唇,「我只是在想,在想……那些人當時該有多絕望啊。」
他們在無邊煉獄裡苟延殘喘,心懷最後一絲希望,以為堅持下去就能得到朝廷的救助,沒想到最後等來的卻是吞噬一切的大火。
比瘟疫更可怕的,是人心。
或許這世道就是如此無情吧。
「哥哥,如果你以後真的要入仕,清兒希望你能做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花船遊會過後便是七月了,雲輕很快便收到了立秋以來第一封信。
過了生辰,又大了一歲的陸雨臻寫的字也進步多了,她在信上說等雲輕出嫁那天,她要從邊關趕回來參加她的婚禮,還要去鬧洞房,還說不知表姐夫的人品如何,兇不兇,帥不帥?若是對表姐不好的話,她就讓她阿爹訓的那隻大雕啄他。
雲輕讀著手裡的信,不住地發笑,小女主不愧是邊關小霸王啊,連安王都不放在眼裡。
把信收好放在匣子裡,雲輕繼續縫製著繡框裡的荷包。
幾天後就是七夕節了,大盛的姑娘們都會在這一天送給心儀的公子自己親手繡的荷包,陸鶯說她也應該給謝祺允準備一個。
雲輕可繡不來交頸的鴛鴦,送給謝祺允嘛,繡個簡簡單單的蘭花就不錯了。
於是這樣想著,懶洋洋地拿起繡棚,打版,描樣,下弄完了就開始繡起來。
才繡了片蘭花的綠葉子,雲輕就叫苦連連了,連忙呼喚萬能的綠兒。
「小姐……這可是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