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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世熙擰眉,難得來了火。
他向來溫和的面容此時一派嚴肅,指著底下問:「這船上多少人你知道嗎?我們為了找你,費了多大的勁你知道嗎?馬上要禁止出港了,你不要命,別人不要命嗎?」
「盛霈,你是一個船長,要對你船上的每一個人負責!話我放在這裡,就算是天大的事,你也給我等著!」
話音落下,駕駛室內一片沉寂。
盛霈不應聲,抵在駕駛臺上的手已緊握成拳。
他心頭有一股無名火在燒,不沖別人,只衝自己。
是他用七星鐵為藉口把山嵐帶到貓注島上,也是他由著性子把她帶出了海,又遭遇了這樣的意外,時間一天一天地過,他們卻離南渚,離洛京越來越遠。
她要趕在祭祖大典之前回去。
孤身去面對未卜的前路。
盛霈一清二楚,這件事對她至關重要。
可早上她怎麼說,她依舊安靜地看他,從不生氣,從不怪他,再輕輕柔柔地告訴他,你別急。
「我要回去。」
盛霈咬了下牙,第一次失了理智。
駕駛員是盛霈的人,跟了他三年,知道他的牛脾氣,也不勸,就在這兒認真開船,盛霈說哪兒他們就去哪兒。
這船上的人,大多數是盛霈撿的。
有的人無家可歸,有的人找不到工作,有的人被他所救。
這些年,向來是盛霈說什麼,他們做什麼。
符世熙靜了一刻,說:「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出來,我們打一架。等你什麼時候清醒,我們再談。」
底下船艙,徐玉樵正在說這幾天他們找人的事。
他說到興頭上,忽然聽外面有人喊:「小樵!二哥和符哥打起來了!」
徐玉樵一愣:「打起來了?你沒說錯吧,符哥這個性格能和人打架嗎,不是,他們倆好好的打什麼?」
那人急得很:「真的!」
山嵐微怔,沉靜的眸出現些許晃動,快徐玉樵一步,輕盈地離開船艙,快步走向甲板,還未走近,便聽到了碰撞間的沉悶聲。
沒人敢靠近,也沒交談。
就這麼沉默無聲地看著。
烈烈風雨中,兩個男人就這麼毫無形象地纏鬥在一起,不用技巧,不用招數,就你來我往,拳頭對拳頭。
盛霈神情微微壓抑,揮拳時沒收著力道,狠狠地砸向符世熙,腰腹間的力量運用到極致,背脊弓起,像一座即將坍塌的山峰。
符世熙身手不差,側身一躲,屈腿往盛霈腰間撞去,眼看就要撞上,邊上忽然橫出一隻手,明明輕飄飄的力量,落到他腿上時,卻分外沉,沉得像鐵。
就這麼輕輕一下。
盛霈和符世熙被分開。
符世熙抬眸,對上女人烏黑清冷的眼,她只看了他一眼,眼神毫無波動,隨即朝著盛霈走去。
徐玉樵趕緊過來把人拉走了。
符世熙沒拒絕。
一時間,甲板上只剩下山嵐和盛霈。
雨仍在下,霧氣越來越大。
盛霈早已渾身濕透,他重重地喘了口氣,暗沉壓抑的眸落在山嵐臉上,片刻後,他忽然伸手,扣住她的手腕,越過船艙,往他的房間走。
山嵐仍由他拉著。
覆滿雨水的手溫而涼,他心跳很快。
盛霈的房間是單人間,就算借出去了也沒人住。
門鎖著,他抬手往某個地方摸了一下,拿出把鑰匙來,門鎖剛開,他抬腿一撞,閃身把人帶進了房間。
「啪嗒」一聲。
門被重重關上。
山嵐被困在盛霈和門中間。
身前是他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