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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內,昌安帝坐在龍案後,金色帝冠束著發,眼角布滿皺紋,神態疲憊,雙目渾濁無神。
太傅在左,汝南王在右,在見太子來到,起身行禮,傅之向對他微頷首。
對於本應該不會出現在此處的汝南王,謝濯並沒有表現出過多意外,等他行完禮,就聽昌安帝道:「聽說太子將汝南郡主關進了大理寺,可有此事?」
「是,」謝濯道,「杜拂玉劫持太子妃在前,欲殺人放火在後,此等以下犯上,無視皇室威嚴之罪。按我朝律例,應當問斬,誅九族。」
汝南王冷哼道:「這麼說,太子也要取本王的項上人頭不可?」
「若汝南王不知此事,孤不會過問,只是太子妃無辜遭此橫禍,受了驚嚇。孤按律行事,又有何不妥。」
汝南王陰鷙著臉色,沒開口。
在他聽到淑妃傳話來時,未等找到犯事的杜拂玉,就聽屬下說,大理寺的人已經將人帶走。
能夠讓大理寺動手的,除了太子還能有誰。
這幾日他本想登門拜訪,以情說理,卻不想謝濯直接將他拒之門外,閉門不見。此事本就是汝南王府理虧,正在想著對策時,傅之向已經呈上文書,在陛下面前參了他們一本。
昌安帝也最是知曉太子性情,見他一副大義凜然,誓不罷休的樣子,不免有些頭疼。
他抬頭看向傅之向,希望能勸太子後退一步,卻見太傅正寶貝似的捧著腰間香囊,吹了兩口氣。
「……」
若是別人冒犯太子妃,昌安帝隨他處置。只是眼下,並不是動汝南王的時機。
謝濯也知曉此理,但他也不會退讓。
昌安帝坐直身子,咳嗽兩聲,意欲化干戈為玉帛,「郡主和太子妃皆為皇室宗親,此事卻為郡主不對,其中可否也曾有誤會。來人,去將太子妃請來,與郡主把此事說開。」
「站住,孤看誰敢去請。」謝濯冷聲喝道,眼底含著怒意。
走了沒幾步的小太監後背一僵,顫巍巍又退了回去,額角滲出一層冷汗。
神遊天外的傅之向也愣了下,抬起頭看向太子。
昌安帝眯著眼,冷了臉色。
太子此番,無疑是在違揹他的旨意,挑釁帝王的威嚴。
謝濯上前,拱手行禮,沉聲道:「父皇,太子妃嫁於兒臣,現卻遭人陷害,若兒臣再不挺身而出,誰還會站出來為太子妃主持公道,一切的一切,豈非讓太子妃對孤心寒。」
「杜拂玉身為郡主,以下犯上,太子妃仁心大度,不予計較,那是太子妃的涵養。可兒臣為夫為君,肩上擔的是責任,護的是皇室威嚴。還望父皇,依律嚴懲。」
依律嚴懲,那便是死罪。
昌安帝額頭緊皺,眉宇間多了份嚴肅。
外面小太監敲了敲門,道:「陛下,清安道長來了。」
清安道長?
謝濯與傅之向對視一眼,卻見後者也搖了搖頭。
昌安帝整個人以肉眼可見的放鬆了不少,「快請。」
「吱嘎」一聲門被推開,一名身著白灰道服,頭頂須冠,手裡拿著拂塵的道士走了進來,他單手放在胸前,依次見過眾人。
「道長免禮,今日怎的出了道觀?」
不久前,昌安帝命人收拾出了座偏殿,重新修葺,放置香火,供各路神仙道君。
朝中不免有人覺得荒謬,卻被昌安帝大罵一頓,連霍皇后覲見亦是如此。
清安道長一甩拂塵,道:「陛下,貧道方才正在靜觀打坐,忽心頭感應,竟是陸壓道君顯靈……」
他頓了頓,欲言又止,看的昌安帝好是著急。
謝濯掀了掀眼皮,面無表情道:「若是道長不知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