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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魚足有成人的小臂那麼粗,脊背上泛著黑油油的亮光。
花花抹了把臉上的汙水,對著站在岸上的程宴平大喊,「乾爹,你快下來啊,這裡的魚可多了!」說著又抓了一條巴掌大的鯽魚,扔進了竹籃裡。
程宴平素日裡愛乾淨,是不大愛碰這些淤泥的,今兒瞧著魚塘裡熱火朝天的場景,被這熱鬧給感染了,脫了鞋襪連褲管都來不及卷,便衝進了小蒼湖裡。
午後的太陽有些晃眼。
每個人都熱的滿頭大汗,可所有人都沒在意,專心在渾濁的水裡摸著魚。
許是訊息傳開了,過了一會兒,竟有隔壁鎮子的人也趕了過來。整個小蒼湖裡到處都是人。
整整一下午,程宴平都泡在泥水裡。
身上髒了也不在意,最後連嗓子都喊啞了。
初下去的時候,哪怕是逮到一隻龍蝦或是一隻螃蟹都興奮跟什麼似的,揮著手對著趙吼喊,「趙吼,你快看,你快看啊,你看我捉到了什麼。」
趙吼若是不看,他便一直喊。
末了他實在沒辦法,只要程宴平喊一次,他便看一次,還不忘誇獎一句。
「宴宴,真厲害!」
等從小蒼湖裡上岸後,程宴平的臉紅撲撲的,額角掛著晶瑩的汗珠,才將在水裡的時候倒也不覺得累,等上了岸連站著力氣都沒了。
他坐在岸上的草地上,微微喘著氣。
「趙吼,我走不動了!」
趙吼瞧著他使小性子的模樣,笑的格外的寵溺,彎腰在他身前蹲下。
程宴平四下望了望,有些猶豫。
「這麼多人瞧著呢,多不好意思啊!」
趙吼悶聲道:「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他們都已經習慣了!」這話說的倒是不假,自打兩人成親後,從未紅過一次臉,整日裡如膠似漆的。
惹得鎮子上的女人們都紅了眼,回回訓斥自家男人的時候都以趙吼做例子,說他會心疼人。
程宴平扭捏著趴在了他寬厚的背上,雙手輕輕勾住了男人的脖子。
趙吼一手提著竹籃,一手箍在男人的腿彎處,將他往上送了送。
「摟緊些,掉下去我可不管。」
程宴平忙收緊了手臂,腿上也使了力。
遠遠的有人瞧見了,便開始起鬨。
「趙獵戶,我也累了,你也揹我回去唄!」
說話的是許嫂子。
她這話音剛落,就有男人附和道:「他不揹你,我揹你啊!」
趙吼粗著嗓音回道:「我只揹我家宴宴!」
引得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程宴平的臉燒的滾燙,負氣似的在趙吼脖子上輕咬了一下。
「叫你亂說!」
頸側處傳來微微的刺痛和濡濕感,讓趙吼的身體一僵,連聲音都沉了幾分。
「別鬧!」
兩人一路鬧著回了家,到家後程宴平一溜煙的就進了浴房內。
等洗完澡出來後,趙吼正在井邊清理魚。
除卻晚上吃的,其餘的皆都醃了起來,等回頭曬成魚乾,再蒸食,味道鹹香,又是另一番美味。
趙吼也逮了一條黑魚。
趁著程宴平洗澡的功夫,去許嫂子那兒買了兩方豆腐。
晚上做個黑魚燉豆腐。
程宴平已經累的不想動彈了,這會子坐下後只覺腿痠的厲害。趙吼抬頭看了他一眼。
「等晚些時候,我替你按按。」
語氣格外的曖昧,程宴平心跳快了幾分,嗔了他一眼,「我才不要你按呢!」
晚飯的這道黑魚燉豆腐,做的格外的鮮美入味。
許是白日裡太過辛苦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