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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層鎮長先頭也想過,只是他想著二癩子忽然得了個聽話懂事能幹的閨女,興許就能變好些了呢?
從前礙著鎮子裡的人都盯著,倒也不敢打大春,頂多就是讓她幹活罷了。
沒想到現在居然都無法無天到這地步了,居然為了還賭債而賣女兒,簡直是豈有此理,這樣的人留在龍門鎮那就是禍害。
天一亮。
鎮長就將鎮子裡的人都叫到了大槐樹下。
二癩子家的情況,且他是什麼德性,鎮子裡的人都清楚,自然也就不必細說。
二癩子被鎮子裡的漢子押過來的時候,連眼睛都沒睜開,陡然見到一旁的女兒時,這才清醒了過來,抬手就要打大春,嘴裡還罵罵咧咧道:「好你個賤蹄子,居然敢跑,我告訴你」
話還說完,就被趙吼一腳給踹翻在了地上。
鎮長將大春拉到了身後護著,又道:「眾位鄉親們,這是宴平一早寫的斷絕父女關係的文書,大春已經按過手印了。二癩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相信你們也都知道,他這樣的人不配為人父,更不配待在龍門鎮。咱們龍門鎮還從未出現過為還賭債而賣女兒的,這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二癩子是被眾人的吐沫星子給趕出龍門鎮的。
等走遠了些,他回頭啐了一口。
「鳥不拉屎的地方,還真當老子稀罕這裡呢!走就走」
走了一段,迎面遇到個小眼睛的中年漢子。
漢子個頭不高,見了他倒還客氣。
「敢問前頭可是龍門鎮?」
二癩子現下一肚子氣聽到龍門鎮三個字,哼了一聲,「我勸你還是別去,龍門鎮裡就沒一個好人。」
中年漢子笑了笑,從包袱裡掏出了乾糧,分了一半給二癩子。
兩人便坐在樹下的陰涼裡,攀談了起來。
中年漢子道:「我是來尋親的。早先我有個侄子打小上街走散了,這一找找了這麼些年,前些日子終於打聽到他來了龍門鎮,據說還成了親,所以想來看看他過的好不好。」
二癩子皺著眉頭。
「成親?前些日子成親也就只有趙獵戶啊?且程先生也是京城裡的,應該不是你要找的人,我看你是找錯人了。」
中年漢子垂下眼簾,眸中精光四射。
京城來的?又姓程?
他心裡咯噔一下,敢情這是遇到老熟人了。
當初他裝的冰清玉潔的樣子,不想轉頭就嫁給了一個莊稼漢,還真是高門大戶出來的呢,跟外頭那些勾欄瓦舍裡的有何區別?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中年漢子見該問的都問了,便起身告辭。
這一鬧又倒是晌午時分,程宴平氣的心口疼。
他自小見的都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睦家庭,何曾見過這麼混帳無賴之人,又好生安慰了大春幾句,便同趙吼一道回去了。
趙吼見他心情鬱鬱,走到半道又拉著他往鎮外走去。
程宴平嫌天熱,滿臉的不耐煩。
「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趙吼拽著他,笑道:「自然是好去處,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少傾,便到了小蒼湖的西北角。
西北角里有著一叢叢的蘆葦,顏色青碧,於藍天雲之下,粼粼波光的湖水之中,瞧著分外的清爽,再一看,蘆葦叢中竟有一莖莖的荷葉。
亭亭如蓋,碧綠只見偶有粉白的荷花含苞待放,或有嬰孩拳頭大小的蓮蓬高高聳在水面。
程宴平看的如醉如痴,從前在京城裡他倒是經常遊湖,畫舫格外的精緻,泛舟湖上,絲竹不絕,再有便是醉人的美景。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卻發現趙吼也不知從哪兒弄來一葉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