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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尾綠石,燕燕那塊印章正是上好的月尾綠石!
談璓心頭一跳,不動聲色地放下手中的石頭,故作好奇道:「是麼,王爺能否讓下官看看那塊月尾綠石印章?」
閔恪不疑有他,從袖中取出一隻小小的檀木匣子遞給他。
談璓開啟一看,這枚印章無論形狀,大小,還是質地,都與燕燕那枚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底部的刻字。
她那枚刻的是永安長寧,他這枚刻的是日月同光。
這兩枚印章分明是一對,燕燕與襄王是何關係?
談璓心中驚疑不定,極力掩飾臉色,稱讚道:「果真是好東西,不知王爺從何處得來這塊月尾綠石?」
閔恪道:「一位長輩所贈。」說這話時,他眼中閃過一抹水紋般的柔情,隨後便是淡淡的悵然。
談璓察言觀色,心想這位長輩多半是已經過世了,又道:「這日月同光四字鐵鉤銀畫,筆鋒凌厲,極有風骨,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閔恪道:「這個不方便告知。」
孫師傅看著這塊月尾綠石印章,笑道:「草民記得當時刻了兩塊,另一塊可是被王爺送給王妃了?」
閔恪神色冷漠,不予作答。
孫師傅自知失言,訕訕地拿別的話岔開了。
不怪他這麼想,這種成雙成對的東西一般都是在夫妻情人手中。十多年前,燕燕還是個孩童,自然做不成閔恪的情人,或許兩人是青梅竹馬。細看之下,閔恪這塊印章表面已有一層包漿,比燕燕那塊光亮許多,顯然是經常拿在手裡把玩。他是喜歡這塊印章本身,還是睹物思人呢?
這時小徒弟用託盤端了三盞茶來,談璓將印章裝回匣子,還給閔恪,心不在焉地吃了一口茶,什麼滋味都沒嘗出來。
閔恪與孫師傅說定刻章的事,放下定金,見談璓兀自坐在一旁出神,道:「談侍郎,你來找孫師傅所為何事?」
談璓回神,道:「我來請教孫師傅幾個關於篆刻的問題。」
閔恪點點頭,道:「那你們慢慢聊罷,本王先走了。」
談璓欲從他口中探尋燕燕的身世,看看天色,道:「天不早了,我還是改日再來請教罷。」
兩人一道走出院門,閔恪正要上車,談璓道:「聽蔣公公說,先前下官在蘇州被人陷害,是王爺託他向皇上遞的話。王爺仗義,下官在此謝過了。」說著深深一揖。
閔恪愣了愣,道:「談侍郎怕是誤會了,本王並未叫人遞什麼話。」
談璓看他神色意外,不似作假,也愣住了。
不是襄王,那會是誰呢?蔣芳相信對方是襄王的人,一定是看見了某種信物。誰會持有襄王的信物,又願意幫他呢?
燕燕,談璓想到她,悚然一驚。
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決不能讓襄王知道燕燕的下落。
見閔恪還很茫然,忙道:「那想必是哪位仰慕王爺的俠士假借王爺之名,行此仗義之舉罷。」
閔恪一時也沒多想,笑道:「我看或許是談侍郎在蘇州為官清廉,深得百姓愛戴,有人不願你蒙受冤屈,方才如此罷。」
兩人客套幾句,閔恪上車離開,談璓也騎上馬,走出雨兒衚衕,卻不想去什麼紅螺寺,看什麼張小姐,李小姐。他只想回蘇州,看看那一片冰心,為他周旋的佳人,她在做什麼,近來可好?
山遠天高煙水寒,他有無盡的相思對她訴說。
可是燕燕與襄王未知的關係,讓他更加警覺,他不能貿然離京,將別人的視線再引向她。
閔恪坐在馬車上,心中疑雲漸生。他的親信不會擅自去找蔣芳,蔣芳也不傻,怎麼就相信對方是他的人呢?
馬車行至前門大街,閔恪看向車窗外,清風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