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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作身子顫了顫,眼睛看著陸鳴,不敢言語。
溫岐道:「陸鳴!是不是你收買張作來誣陷談知府!」
陸鳴撲通跪下道:「卑職冤枉,不知張作受何人指使來向卑職謊言自首,卑職是被他騙了!」
張作雙目圓睜,手指著他,轉臉向堂上道:「撫臺,溫大人,沈大人,是他綁架了草民家人,逼迫草民來此作偽證!」
「你胡說八道!我幾時綁架你家人!」陸鳴急得滿頭是汗。
溫岐不耐煩道:「行了,在座的沒功夫聽你們瞎扯,事實怎樣本官會查清楚。你們誣陷朝廷命官,已是重罪。來人,把富察那,陸鳴,張作押入大牢!」
三人被衙役押走,溫岐緩和臉色,對談璓道:「談知府,此事已然與你無關,你可以回去了。」
地圖來處尚未問清,談璓知道沈霄會留在這裡繼續查下去,朝韓巖和溫岐抱拳一揖,道:「多謝撫臺和溫大人還卑職清白。」
若不是金吾衛來,此案哪有公審的機會,這話中的諷刺之意,韓巖和溫岐都聽得明白,一個面露愧色,一個假裝不懂。
談璓轉身走出按察司衙門,回官驛收拾了行李,當日便帶著姚開返回蘇州。
第五十三章 楊柳依依
回到蘇州的第二日,談璓便照常坐堂。這一年來州府吏治整頓,較之過往好了許多,官軍幾番剿匪,太湖水匪也有所收斂,百姓看在眼裡,故而雖然知道他與燕燕有私情,心裡其實明白他是個好官,並不希望他出事。見他回來了,奔走相告,一片歡喜,恰逢端午將至,送了許多菖蒲艾葉到衙門,說是給他去晦氣。
這些東西不值什麼錢,全然是百姓心意,談璓便收下了。
忙了一天公務,及至掌燈時分,來到薛宅看望燕燕,薛宅的下人卻說燕燕去了湖州。
談璓有些意外,雖是生意繁忙,也不至於回來沒兩日又走罷?一時無可奈何,只好打道回府,繼續處理公務。
逾日,沈霄來到蘇州,談璓在攬月樓請他吃酒。
「地圖的事,鄧春招了麼?」
「唉,別提了,我怕他不招,便讓那個吳萬晚上扮鬼和他對質,誰曾想,他招是招了,人卻嚇瘋了。」沈霄滿臉鬱悶,端起一杯酒仰脖飲盡。
談璓笑道:「是真瘋還是裝瘋?」
沈霄道:「看著挺像真的,到底怎麼樣,只有帶回京,讓太醫們診斷了。」
談璓道:「你幾時啟程?」
沈霄道:「明日就走。」轉頭看向窗外,細雨飄忽如霧,小橋流水人家都籠罩在這一片朦朦朧朧的霧氣中。
「人人盡說江南好,你在這裡可有遇見鍾意的女子?」沈霄忽而笑問。
談璓心想憋了半天,總算問出來了,道:「沈兄何必明知故問?」
他和燕燕的事都編成話本子了,沈霄身為金吾衛統領,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只是難以置信,道:「你當真和一個寡婦……」
說有染,太難聽了,說私定終身,一個是京城官宦世家的獨生子,一個是江南富商的寡婦,這樣的兩個人定什麼終身?沈統領詞彙匱乏,一時形容不出他們的關係。
談璓見他詞窮的樣子,笑道:「原本我也沒想到會走到這一步,可是燕燕……她很特別。」
看似柔弱,其實剛強,會為一點小事賭氣流淚,風波之中卻言笑晏晏,種種矛盾融合在她身上,複雜得看不穿,於是更迷人。
沈霄觀其神色有幾分呆怔,心想這是陷得深了,愈發好奇道:「到底是怎樣的大美人,值得你名聲都不要了,能否讓我見見她?」
談璓道:「她不在蘇州,以後再見罷。」說完這話,驀然覺得有些巧合。日前燕燕前腳離開南京,沈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