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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燕默然半晌,道:「此番若能為談大人洗脫冤屈,鄧春嫁禍於他,自然沒有好下場。但只怕童淮隻手遮天,此案不得公審。」
袁開道:「你人脈廣,路子多,人證我已交予你,若能為十三娘報仇,袁某感激不盡。」
燕燕道:「言重了,我還要多謝你。事不宜遲,我現在便去南京見韓大人。」
袁開點了點頭,下船離去。
夜色深沉,幽邃天幕上點綴著疏星朗月,巡撫行轅門前看守森嚴,眾侍衛的盔甲泛著幽幽冷光。小廝上前遞進拜帖,過了一會兒,便有下人來領燕燕進去。
燕燕對這裡並不陌生,花園裡那幾塊造型別致的太湖石還是薛凝運送的。走到書房門前,下人隔著半舊的青布簾子,稟道:「老爺,於夫人來了。」
「進來罷。」
韓巖一身便服坐在桌案後,桌上堆滿公文,他一手按著眉心,一盞油燈照著他皺紋分明,倦意濃重的臉。
燕燕道個萬福,韓巖抬手示意她坐。
燕燕謝過,在旁邊一個繡墩上坐下,道:「這麼晚打攪撫臺,實屬不該,但談大人的事十分緊急,不知撫臺打算如何處置?」
韓巖微微苦笑,道:「老夫相信談將軍的兒子不會做這樣的事,你比老夫更瞭解他,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有蹊蹺,可你想過沒有,這地圖既不是他給的,會是誰給的?」
燕燕抿了抿唇,低聲道:「能拿出這麼重要的東西,想必是朝中重臣了。」
韓巖向著燭火輕嘆一聲,道:「所以你應該明白,此事如何處置並不是老夫能決定的。」
燕燕沉默片刻,道:「撫臺能否讓我去看看談大人?」
韓巖叫人拿來一塊烏木令牌,道:「他現在官驛,驛丞難免有照應不周的地方,你去看看他也好。」
燕燕接過令牌,再三道謝,韓巖道:「談璓上任以來,所作所為老夫都心知肚明,身為一省巡撫,卻不能保全這樣的人才,著實慚愧,不必再言謝了。」
燕燕告辭出來,乘轎子到了官驛,出示令牌,對驛丞道:「帶我去見談大人。」
驛丞見那是巡撫衙門的牌子,肅然起敬,帶著她穿過遊廊,走到花園北面的一間房,隔著簾子道:「談大人,有人來看您了。」
雖是待審,畢竟是四品官,驛丞不敢怠慢,且這宦海浮沉沒個定數,今日待審,保不齊明日就升官,還是小心伺候著好。
談璓坐在燈下看書,正要問是誰,便見簾子掀起,一隻大紅織金的繡鞋邁了進來。
「燕燕?你回來了!」談璓驚喜地站起身,走上前將這數月不見的人兒看了又看,思念之情溢於言表。
燕燕細細打量他一番,依舊是風度翩翩,看不出落魄的痕跡,心神稍安,道:「你在這裡還好麼?」
談璓見她秀眉微蹙,瞳仁中盛滿憂慮,歉然道:「我沒什麼,讓你擔心了。」
燕燕鼻尖一酸,道:「還說這話。」轉頭丟了一錠銀子給門外的驛丞,道:「你去罷,我和談大人說會兒話。」
驛丞接過這塊沉甸甸的銀子,笑道:「有什麼需要,二位儘管叫我。」說著去了。
燕燕關上門,與談璓走到裡間榻邊坐下,道:「我在鎮江遇到袁開,他交給我一個人,是此案的重要人證。」
談璓知道鄧春是童淮的門生,聽她說了吳萬的事,心裡愈發清楚,想了一想,道:「你告訴撫臺了麼?」
燕燕搖頭道:「他畢竟是他們的人,我沒敢告訴他。」
談璓嗯一聲,道:「南京童黨密集,此案唯有等金吾衛來才能公審。我已讓李松進京,將此事告訴潘伯,請他去見皇上。但只怕……」一語未了,怕燕燕擔心,便打住了。
燕燕聽一半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