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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匣子破破舊舊,龔羽墨也沒了什麼想一探究竟的心情,於是縮了縮腦袋,又靠回了椅子,
春困秋乏夏打盹,春雨綿綿最好睡覺。現在在洛陽還能偷偷閒,到時候到了長安回到她孃的小板尺下,她又要被逼著端起那所謂的公主架子了。
所以要趁現在多睡一會兒。
坐在她對面的女孩沒有一個坐在德妃位置上的娘,也沒有這樣的煩惱,她只是呆呆地看著小公主如蝴蝶翅膀一般上下翻動的睫毛,在心底讚嘆了一聲真好看。
不愧是原女主!真好看!
說起來她一個平平無奇的商賈家庭的小姐能同堂堂六公主同乘一輛馬車,還要拖了某些小賊的福。
是的,誰能想到只是在城外放馬匹喝個水的功夫馬匹就被偷了呢!這些個可惡的偷馬賊,她祝他們撲街到底!
但還好六公主龔羽墨也要出城去長安,兩人順路又是熟識,往後指不定還要一起念書,於是心地善良的小公主對倒黴透頂的嬌小姐伸出了手,兩人便坐在同一輛馬車上了。
「睡的真好的,我也想睡」
她打了個哈欠,小心翼翼地拆開了懷中的小匣子。
匣子不大,不過只有她半個手臂那麼長,裡頭裝了寫雞零狗碎的小玩意,比如什麼千紙鶴了,信箋了,還有一些香囊啊之類的。雖瞧著並不是什麼貴重玩意,龔羽墨頭上隨便一枚小珠子都能買下這幾百個一模一樣的匣子,但勝就勝在禮輕情意重嘛,瞧著這些小少年清秀端正的字,她還是是有些感動的。
「這是什麼,毽子嗎?」不用說,這個手藝多半是王家村的小花做的吧,這上頭的雞毛還挺新鮮,估計是她前不久剛從自家的母雞屁股上扒拉的,也不知是哪位可憐的母雞被拔了尾羽,做了這歪歪扭扭的毽子。
「唉,還有這個。」亮晶晶的琉璃珠子,在她上輩子的時候也就是一塊錢好幾枚的那種校門口的小玩意,但大毓不比現代,這東西少見且價值不菲,估計就是張小虎送的了,「上頭還有張字條。」
「噗什麼叫雖然我舉報了你,但是我還是很喜歡你嘛,先打了人一拳再說喜歡她,這人就是這麼追姑娘的嗎。」
想起那虎頭虎腦的黑衣少年站在高臺上吵著嘴說喜歡自己的模樣,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啊,還有這個,這是胡七?」
清雅端正,涓涓而秀,筆鋒之間自帶風骨,就連信箋上頭都染著香少女眸光微微一頓,最後還是輕輕開啟了信箋。
染了茉莉花香的信箋中藏了張一枚圓潤可愛的玉,成色雖平平無奇,但卻被養的極好。她愣愣地展開那一張小小的信箋,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她挑著燭火在油燈下幫著某個傢伙抄書時瞥見的,那一頁端平方正的蒹葭。
小書生行的正端的直,永遠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面見時總是以白少爺友人為藉口。遠遠瞥見她時會靦腆一笑,又很快將頭埋下,只說上一聲多謝李姑娘收留之恩。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取次花叢懶回頭,半緣修道半緣君。」
車軲轆依舊在向前而行,春雨綿綿,少年的心事雜糅在風中,路過她耳,說與她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昨晚修到一點多準備放上去的,結果被審核了修不了了,氣死我了!
以後我就半夜更文早八修文好了ヾ(a『)ノ
出自《終南山別》《離思五首—其四》
第59章 、如玉
「好!」
七寶球被馬球桿重重擊起,在空中晃了劃了個弧,平地上晃了幾下,最後滾到進角落的某個小洞中。
響徹雲霄的歡呼聲自馬場上傳來,棗紅駿馬上少年郎們在蒼穹下疾馳,將手中的綵球甩的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