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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寇翊保持著冷靜,道,「你口中的李府家奴是我的愛人,此事確是周元巳於賭船上便知曉的。」
意思不言自明。
周元巳與周元韜之間也並不是無話不說,兩個爭權奪利之人共謀,最終不是成王敗寇,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們二人兄友弟恭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是面和心不和,離狗咬狗只不過差了個契機。
他們互相之間究竟又贏得了什麼?
感情是講給重感情的人聽的,周元韜顯然不包括於此列,可深宅大院中孤身一人的滋味又的確不好受,當心知肚明之事宣之於口,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扎心。
周元韜的神色一暗,他打從心底覺得麻煩,不止是寇翊麻煩,與他一個屋簷下共處近三十年的周元巳也麻煩極了。
太陽離開了正頭頂的方位,開始向西方偏移,午時即將過去了。
寇翊的耐心被磨得半點也不剩,眼前這人是他許多年都不敢面對的親兄長,可此時的他心中卻只被一個想法填滿了:他的南瓜小米粥快涼了。
「我能不能定你的罪,你且看著。」寇翊一手揪住了周元韜的領子。
將一個無名殺手拖來拽去不是什麼難事,可想把一個高門大戶的當家拽出府門,必然會遭到阻礙。
咻的一聲,一根弩/箭按捺不住地破空而來。
寇翊的右手正在周元韜的領子上,毫不客氣地順勢一扯,周元韜反應不及,痛叫聲已然脫口而出。
那弩/箭正正插在他的右臂之上,箭頭沒入足有三寸之深,再深一些便能當場貫穿整條胳膊。
寇翊警示性的眼神盯到了弩/箭傳來的方向,那邊突然沒了動靜,暗衛什麼也不敢做了。
此時的周元韜險些成了案板上的魚肉,他不會想到寇翊有如此的身手和反應力,他原本最完美的想法的確是當院誅殺寇翊,再以外賊入院行兇為由,免去周家的責任。
武力殺人的計劃顯然行不通,更何況寇翊能擺脫十三名高手的襲擊直奔周府,本就在周元韜的意料之外。
兩次交鋒皆失敗,周元韜忍著大臂上的強烈痛意,感受著領口上完全無法反抗的蠻力,竟後知後覺地品出了什麼叫做「我能不能定你的罪,你且看著」。
一旦去了府衙,他要面對的不是寇翊的一面之詞,而是整個天鯤幫的壓力。
李府貨船就在天鯤,銀翼將軍若是說上一句對周家的懷疑,官府必定會傾力調查,調查就是一切浮出水面的開始。
要想在天鯤幫和官府的共同威壓下脫責,他並無信心。
「三弟,三弟!」周元韜此刻火燒了眉毛,無措之下急急喚了兩聲,說道,「此事關乎周家清譽,你也是周家人!」
寇翊的呼吸聲登時沉重起來。
身後,垂花門處匆忙跑來一道身影,周府管家一刻不停地奔至寇翊身前,懷中豎捧著個布巾虛掩著的物件。
「三少爺!」管家嘶啞著嗓子喊道,「老爺夫人在天之靈都看著吶,您豈能白白往自家潑髒水啊!」
也不知是不是管家疾跑帶起了風的緣故,那布巾騰地飄起到半空中,搖搖晃晃地落到了地面上。
管家的手中,一道靈牌乍然刺入寇翊眼簾。
那是周家主母、寇翊生母的牌位。
靈牌不出祠堂,如今搬出來了,是為大諱,亦為不敬。寇翊止住全部動作,眼眶頃刻間通紅,他十餘年未歸家,卻萬不想擾了母親的清淨。
兄弟相爭,家室不寧,周元韜是在誅他的心。
食盅的最後一絲餘溫化在了裴鬱離的手心裡,那南瓜小米粥堅持了一陣子,終究還是涼了。
店小二又在外面敲了敲門,猶豫道:「公子可食完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