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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裴鬱離對著遠處的地平線看了片刻,將一切的想法都掩進心裡,道,「我同各位一起等待接應,先去尋幫主。」
孤鯊幫建幫多年,自詡在海域也有一定的威名,雖總被天鯤和戍龍這樣的幫派壓了一頭,可凡是海上行商走貨的船隻,卻也沒有敢說一點都不忌憚他們的。
當這殺人不眨眼的海寇這麼久,孤鯊幫的幫眾習慣被人懼怕。
他們看到船客們驚慌失措的模樣便覺開懷,聽到驚聲尖叫、見到屠殺來的鮮血便覺爽快,就像是兇猛的鯊魚喜歡循著血跡,去爆發自己的獵殺天性。
孤鯊幫的幫眾做夢也不會想到,有人敢單槍匹馬來闖他們的營地。
「只有一人?」孤鯊幫幫主聽到幫眾通報,難免有些吃驚。
這位幫主擁有一個十分簡單且響亮的名號:鯊魚。
「確實只有一人,」答話的幫眾眼睛都是亮的,「是個不到二十歲的男人,說是找您有要事相商,特來拜會。」
這幫眾想來想去,還是沒忍住補充了句:「長得雪白漂亮,實在是人間尤物。」
鯊魚尚不知一個男人究竟能長成哪般的「雪白漂亮」,並不往心裡去,而是說:「叫他自報家門,值得見便見一面,不值得見便隨打隨殺,別來煩我。」
正在此時,又有另外的幫眾興沖沖地闖進了正堂:「幫主!好訊息!」
鯊魚側頭向另外那幫眾看過去,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天鯤幫今日亂透了!據說範嶽樓被伏擊致死,曹佚秋重掌了幫派!」
鯊魚眸子一亮。
範嶽樓在位這十多年,可沒少給他們孤鯊幫虧吃。
海寇幹得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與鏢師本是天敵,可又不見得必須得是你死我活的關係。
官匪之間尚能打成平衡,海寇與鏢師又有何不能?
只可惜那範嶽樓一根直腸,明著瞧不起暗著看不上的,從不給孤鯊一點好臉色看。每逢劫船,碰上天鯤幫眾都算是倒黴,不止是孤鯊幫,其餘的海寇團夥也都是一樣,苦天鯤已久。
曹佚秋與範嶽樓不同,他做人要通達得多,他能掌權對於孤鯊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那年輕人說他就是天鯤來的!」先前通報那幫眾真是被裴鬱離的臉迷暈了頭,這時候才補充道,「他說此次來也正是要找幫主商討天鯤的事。」
鯊魚來了興趣,思考再三,說道:「讓他進來。」
裴鬱離就這樣風塵僕僕邁進了孤鯊幫的總舵,他的衣物與頭髮都透著水漬,稍顯狼狽,可卻絲毫沒有遮蓋住他原本的樣子。
這讓正堂中的一眾人都看得愣了愣神。
海上的匪寇也是匪寇,人之貪慾不過就是財色二字,這些人用著暴力和殘殺的手段,所需滿足的無非於此。現如今罕見的美人胚子自動送上了門,足以喚醒這些海寇們骨子裡的禽獸血。
此處沒有一個正人君子,全是喜怒好惡都擺在臉上的野蠻人,他們的目光中除了打量,還有赤/裸裸的欲/望。
裴鬱離裝作看不見這些,開門見山道:「天鯤如今勢微,幫主可有興趣一舉剿滅?」
鯊魚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提議。
這片海域的任何一個海寇團夥都不會生出剿滅天鯤又或是戍龍的心思,一來是對這兩個大幫避之不及,二來也是對雙方的實力有一定的考量,並不認為自己有這樣的本事。裴鬱離這話一出,鯊魚的兩隻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給我個理由。」鯊魚雖是個粗鄙之人,可卻不是個痴傻,今日這事又是突然又是蹊蹺。天鯤內鬥換權,他孤鯊幫憑什麼橫插一腳,誰敢保證他不承擔風險?
「理由須得幫主自己去尋,」裴鬱離說,「譬如不想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