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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將軍教你練武還不好?」裴鬱離用手指了指寇翊,「你看看他,教我功夫時可兇了!」
賀呈把頭湊到裴鬱離耳邊,悄悄說:「哥哥你好可憐,他長得就好兇哦。」
耳力過人的寇翊:「」
那三位隨從已經來到了門外,時間再容不得耽擱了。
裴鬱離揣著極其不捨的情緒,真心道:「呈呈,願你能永遠這樣明淨。」
賀呈不解其意,寇翊卻聽懂了。
他的手指又開始在垂天雲的圈圈裡打起了轉,輕輕嘆了一口氣。
幸運的人才能纖塵不染,可那也得足夠幸運才行。
「那我祝你萬事如意,有好福氣!」賀呈在裴鬱離的臉上啵地親了一口,一邊說著「下次見」一邊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離幫四月,眾人皆是風塵僕僕。
天鯤幫眾習慣了船上的生活,倒是裴鬱離剛從遊船上下來,腳一沾著地,一股暈眩感便直襲而來。
寇翊早有此準備,手就攬在裴鬱離的肩頭,能感受到他的身形微微晃動了一下。
「我想吐。」裴鬱離閉了閉眼,胃裡一陣翻騰。
今日的天氣偏生還很熱,遊船到達港口時正直午時,太陽高高地懸在頭頂上,晃得人睜不動眼。
寇翊用手掌擋在了裴鬱離的額頭上,說:「一會兒還要坐船迴天鯤,你現在就想吐可不行。」
裴鬱離腦子裡嗡嗡響,無語道:「我吐就吐了,還得分時候嗎?」
天鯤幫有人放哨,能及時知道船隻入港的情況。一般來說,幫眾們到港後的一個時辰內,就會有天鯤船隻來接他們回去,因此眾人都會在港口附近等待。
可港口是什麼地方?人紮成了堆,嘈雜混亂,人口與訊息流通的最佳場所。
寇翊見裴鬱離實在不舒服,乾脆從包裹裡取出件黑色的薄外衫,輕輕搭在了他的頭上。與此同時,眼神從不遠處的告示牌上收了回來。
李府出事五月,港口邊的告示也貼了五個月,可告示上的畫像卻很新,一看就是常常更換的。
裴鬱離長相十分出眾,可再怎麼出眾,也不至於令人一眼看見便能記得一絲不差。
那畫像從形到神,都與裴鬱離基本吻合。只有頭髮略有不同,是全部挽起,梳著髮髻的。
寇翊心中有所思量,想著裴鬱離在李家十年,踏出府門的次數寥寥無幾。李府被燒,全府上下死得只剩下他和那名叫桃華的侍女,這畫像極有可能出自桃華之手。
桃華作為李小姐身邊的貼身侍女,先是往裴鬱離的身上潑髒水,後又盡心竭力地幫著官府捉人,無論緣由如何,都很誅心。
「上次從船上下來一點也不難受,怎麼這回」裴鬱離乾嘔了一聲,捂住嘴含糊道,「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寇翊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扶住他往空曠的地方走,邊道:「上次僅僅幾日的功夫,這次可有四個月。你忍住,別吐在這裡。」
「你嫌我髒啊?」裴鬱離被他拖著走,頭都抬不起來,卻還是頑強地問了一句。
「不止,」寇翊道,「還嫌丟臉。」
「你嘔」
「寇爺上哪兒去啊?」有天鯤幫眾見寇翊帶著裴鬱離走開,好奇地問了一句。
「噓,」另外有幫眾戳了戳他,又指了指港口邊的告示牌,說,「謹慎些。」
那人定睛一看,吃了一驚:「這這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咱幫裡通緝犯還少了?少管閒事。」
「不是」那幫眾眼睛睜得溜圓,又奇怪道,「李府出事都五個月了吧?那咱在遊船上時,怎得沒人認出小裴來?」
「你傻啊?從出事到定罪到畫像也得要時間,遊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