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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公寓區裡的路燈亮了起來,寒風呼嘯著。
整座涼城被夜幕籠罩。
藝術殺人案搞得涼城人心惶惶。入夜之後,出門在外的行人也少了不少。
七月商場是家大商場,裡頭服裝店奶茶店遊戲廳一應俱全,客流量總是很大。
商場外有個大熒幕。這大熒幕和往常一樣,播著商場裡的店家們的廣告和優惠資訊。
但突然間,熒幕忽然一閃,電視臺的新聞主持人很不合時宜地出現在了大熒幕裡。
「插播一條來自警方的緊急資訊。」長相極佳的女主持人一字一句字正腔圓,「今日,藝術殺人案的真兇再次帶走一名受害者。但與前兩起案件不同,該受害者並不具備前兩名死者的原則性特徵,並且,前兩次現場出現的大量花朵在本次現場也大幅度減少,甚至說得上是根本『查無此物』。」
「對此,警方認為偵查方向存在錯誤,該殺人犯很有可能並非以藝術為中心目的。又或者殺人犯本身已經喪失理智,已經放棄以藝術為目的,開始了毫無意義的殺戮行為。但不論是哪一種,都建議廣大民眾夜晚不要外出,請鎖好門窗……」
同樣的聲音開始出現在各個電影片道里。
所有的電視節目突然全面中止,開在道路上的每一輛車裡的車內收音機的內容也全都停下,全都變成了新聞主持人的播報內容。
就連手機裡的各大媒體也開始了狂轟濫炸。一時間,「藝術殺人案真兇已經放棄藝術」的頭條塞滿了各大板塊。
某一個沒有開燈的房間裡,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坐在沙發上,電視機裡映出來的光把他整個人照得分外寒涼。
「因此,警方決定地毯式搜尋整座涼城,將警力從受害者住宅處全部撤離。」
電視機裡的女主持人聲音柔和莊嚴,他卻聽得咬牙切齒,牙根都被咬得咯咯直響。
他手裡拿著一把水果刀,面前的茶几上擺著一個蘋果,蘋果才剛削到一半。
不過很顯然,他已經沒有了再削下去的興致。
電視機裡的女主持人還在說:「警方表示,該殺人犯與其他犯人並無差異,所有犯罪者都是蔑視道德,沒有是非倫理概念的普通人。並且此次命案現場毫無美感,並不符合藝術殺人案的藝術二字——」
話裡的某處似乎是刺痛了男人什麼,他突然一把將水果刀猛地插到桌子上,一刀便把削到一半的蘋果插了個透心涼,甚至刀尖還入了桌子幾分,用力之大可見一斑。
「——是否要繼續以藝術殺人案稱呼此案件,警方仍在思慮中。」
「警方認為,該犯人似乎並沒有藝術層面的堅持。」
男人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他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慢慢笑得越來越大聲,笑得慢慢仰起頭來,在一片黑暗裡笑得幾乎上不來氣。
松赴家樓下。
黃色的警戒線已經被撤下,松赴家樓門口一派祥和,彷彿今天什麼都沒發生過。
樓門口停了很多車。這個小區地下停車場車位不足,很多住戶都把車停在樓門口。
徐涼雲也把車停在這裡。門口這麼多車,他的車一點兒都不起眼,不用擔心會被發現的問題。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靠著車窗,盯著松赴家樓門口。車裡不止他一個人,鍾糖和向徊也都坐在車裡,跟他一起守著。
他們的車裡開著廣播,這條新聞也同樣傳進了他們的耳朵裡。
「牛啊。」鍾糖嘖嘖稱奇,「這波魚釣的啊,不服不行,果然電視臺是專業寫稿的,這不得被氣死?」
「我有點沒懂,」向徊問,「為什麼那個殺人犯聽到這新聞會跑回來看?你們怎麼這麼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