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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不是停了藥麼,不怕,我身體一向康健。」沈清疏不依,又偏頭尋上去,手護著她的後腦不讓她避開。
兩人纏綿著吻了一陣,出京以後,沈清疏雖然不捨,卻也覺得像是終於拋去枷鎖,自由自在了許多。
她到底不忍心太折騰林薇止,過得一陣便放開她,讓她好好休息補覺。
林薇止橫她一眼,眼中水光瑩潤,翻了個身不再理她。
沈清疏等她睡著才出了船艙,過去甲板上吹吹風,正好有幾個人坐在一起高談闊論,她在旁邊難免聽到幾句,竟然剛好是蜀地口音。
這條船是官船,能搭上的多少有點人脈關係,沈清疏暗暗打量一圈,見這三人皆著上好的錦袍,面色紅潤,神色平和,像是頗有身家的商人。
沈清疏豎起耳朵,聽得他們在討論一夥流竄作案的江洋大盜,說是得到風聲,他們最近似乎轉進逃到了蜀地,官府一直沒能緝拿到。
他們在京城做完生意回蜀,攜金帶銀,頗為擔心路上出什麼意外。
沈清疏吃了一驚,她之前未曾聽說這些下九流訊息,也不想把上任搞得太張揚,所以帶的侍衛並不多。
刀劍無眼,這些江洋大盜都是殺人劫財,心狠手辣之輩,她們一行女眷多,也帶了不少財物,不知道會不會被盯上。
沈清疏決定謹慎一點,下船以後拿牌子去官府,再要上一隊衙役護送。
順運河南下,再轉進往西,到了中上游逆水行舟,水的阻力越來越大,有些地方還需縴夫拉船,遇著險灘,更是有翻船的風險。
一行人下了船,再換成馬車,走走停停,終於入了蜀地境內,卻還有蜀道橫在面前。
蜀道難,難於上青天,沈清疏這才深刻體會到了這句詩詞,舉目四望,皆是高山深谷,山道又窄又陡,有些地方還必須要人下馬步行一截,馬車才拉得上去。
這會兒到了六月,天氣也是又悶又熱,晚上卻又多夜雨,一路熬下來,便是幾個侍衛都精疲力竭,更別說女眷了。
怪不得蜀地雖不算窮困,卻沒幾個官員願意外放到這裡,可本地士子,又不準回鄉,要異地為官。
曉行夜宿,終於到了充州境內,嶽水縣眼見在望,大家心裡都忍不住松馳了些。
車隊在路邊的茶水攤停下歇息,沈清疏下馬要了些茶點和粥,分發下去,又給林薇止端去車上。
掌櫃的見她面善,好心提醒道:「我見客官一行有不少女眷,一會兒過渡口可要多加小心。」
沈清疏一驚,急忙問:「怎麼說?」
掌櫃的道:「前面渡口,有一撥水匪盤踞,時常做下案子,似客官這般富貴模樣,又有女眷,是他們最愛下手的。」
沈清疏不解道:「他們盤踞在這裡,官府不管的麼?」
「如何管,你來剿他,他往水澤中一藏,找也找不到,官府也不能日日守在這裡。」
「你這老兒胡侃些什麼呢,」護送沈清疏的捕頭放下茶杯站起來,拱手道:「大人放心,有我們護送著,您只管安心趕路,一定沒有宵小敢做亂。」
沈清疏心裡生出幾分疑慮,道:「還是小心警醒些好,你吩咐下去,都打起精神來,倘若出了什麼差錯,休怪我不留情面。」
雖說她打著官旗,沒幾個小蟊賊敢惹,但也保不住有膽大包天,鋌而走險的。
也怪她在後世沒路匪這個概念,又在京城呆久了,習慣了良好的治安,忘記這些偏遠地區的險惡。
一行人休息完畢,侍衛在前,衙役在後,提著小心過了渡口。
離著渡口不遠處,水草叢裡掩著一隻小船,幾個漢子坐在上面,遠遠地看著沈清疏她們船隻遠去,坐中間臉上有疤的那個,不甘心地唾了口唾沫,「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