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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疏感覺到他視線從自己身上掃過,緊張得不行,等聽到名字,簡直想給他鞠躬感謝了。
接著便是傳臚大典,眾人退出殿外,皆面有喜色,便是楚方,雖然有些許失落,卻還是歡喜居多。
只鄭衡悵然若失,沈清疏拉了他袖子,小聲告誡道:「你可是狀元,一會兒不能苦著臉啊。」
鄭衡勉強提起嘴角,笑得比哭還難看,「我知曉的,師兄,只是我覺得如同身在夢中,忽然便定下了婚事,還不知曉是怎樣一個女子。」
沈清疏知道他口是心非,不忍地道:「忘了吧,師弟,別再想了,從此陌路,好好做你的狀元,好好對你未婚妻子。」
鄭衡遲鈍地點點頭,這種場合,沈清疏也不好多說,只嘆息一聲,拍了拍他肩膀。
他們沒等多久,一切準備就緒,聽得禮樂大奏,司禮者執鞭鳴三鞭,唱喏:「宣新科進士進殿——」
接著便有鴻臚寺的官員,引他們到側殿換衣服,朝服配三枝九葉冠,和正七品官服差不多,只顏色是紅色。
換好衣服進殿,皇帝也換了禮服,文武百官按品階分列左右,空出中間的御道。
大學士三跪九叩,請出黃榜,交禮部尚書放在丹陛正中的黃案上,鴻臚寺官員引眾進士就位,高聲宣詔:「丙申年三月廿五日,朕策試天下貢士,第一甲賜進士及第,第二甲賜進士出身,第三甲賜同進士出身。」
這才是真正的進士了!
接著再唱,「第一甲第一名鄭衡。」唱三遍,有官員引他出班,跪於御道左側。
再是楚方,跪於他右側,其餘人依次往他二人身後跪,一甲唱完,就是第四名,「第二甲第一名沈清疏,請傳臚官出列唱名。」
沈清疏心裡一驚,她果然沒有猜錯,皇帝就是個顏狗,好在她沒讓皇帝賜字,不然探花就是板上釘釘了。
她面上不動聲色,鎮定出列,三跪九叩之後接過黃榜,繼續唱名,「第二甲第二名蔣瑜。」
「第二甲第三名……」
之後都只唱一遍,也沒有官員引出列,唱完之後已是正午,沈清疏嗓子都啞了,她深深懷疑讓傳臚唱名,就是因為鴻臚寺的老大人們堅持不下來。
唱名結束,眾人再三跪九叩,典禮就算結束,禮部尚書舉黃榜出午門,眾進士跟隨在後,至東華門外張榜。
這就是所謂的金榜題名,榜單會張貼三天,然後送到國子監刻碑保管。
沈清疏看到自己的名字也很感慨,近十年科考生涯,終於到了終點。
等會兒便要馭馬遊街,她心裡也難免生出幾分稀奇。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但凡歷經十年寒窗,誰人能不神往。
順天府開道,備傘蓋儀從,三百匹馬,皆是高頭大馬,非常神駿。這般榮耀時刻,既是朝廷對新科進士的優待,也是為了引導民間考學風氣。
對京城居民來說,這也是頭等好看的熱鬧,整條□□線路都圍滿了人,熱鬧非凡,兩邊酒樓更是賺得盆滿缽滿。
沈家也早早預定了雅間,一家人全都來了,便是聞勤也鬧著要看舅舅遊街。
他們這一科,前十名長得都在水平線以上,大家都知道皇帝愛美少年,因而最關注探花。
不斷地有鮮花手帕扔過來,頗有些憂鬱氣質的狀元郎受到最多關注,其次就是沈清疏。
她掩著口鼻,很想打噴嚏,不知那些手帕染了多少香粉,嗆人得很,她一個都不敢接,怕她娘子吃醋。
終於到了沈家預訂的酒樓,沈清疏抬頭望去,一眼就看到林薇止,她抱著聞勤,小傢伙扒著窗框,正激動地沖她喊:「舅舅,舅舅。」
沈清疏揮了揮手,自然地露出燦爛笑容,紅色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