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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麼一說,不管說的是真還是假,明顯是於此道無意,在場這麼多舉人,也不差她一個,過來的女子並不糾纏,便也笑一笑,歉身退下了。
但每說一次,沈清疏就心虛一次,雖然和這些女子以後並沒有什麼交集,可她畢竟是用林薇止的名聲擋桃花。
沈清疏並不喝酒,茶水一杯接著一杯,卻也喝了個肚漲,她估摸著時間,覺得已達到了應酬的標準,坐得差不多了,便去向陳二郎辭別。
陳二郎懷裡抱著個女子,身上帶著酒氣,臉上也漫起了明顯地酡紅,已是有些醉態,聽到沈清疏的話,他推開那個女子,踉蹌著站起身,狠狠眨了眨眼睛,恢復幾分清明,挽留道:「時間還早,賢弟不再多留一陣麼?」
沈清疏又把林薇止抬出來,致歉道:「陳兄見諒,實是內子在家中等候,我不想令她擔心,故不便晚歸。」
陳二郎倒也沒有深究,挽留一次已是盡到禮數了,便笑道:「原是如此,賢弟伉儷情深,倒是我不該強留了,賢弟自去便是。」
在場這麼多人,雖則美色動人,有不少不堪景象,卻仍是有不少學子不為所動,一部分是確能把守本心,潔身自好,還有一些則是自視甚高,看不起青樓女子。
見沈清疏辭別走了,也都陸陸續續上來辭別,陳二郎一一送走人,沈清疏混在其中,倒也不是那麼突兀顯眼了。
負鞍就在外面候著,本是為了以防萬一,好在還算順利,沒什麼突發情況。
上了車,沈清疏靠在馬車廂壁上,才揉著太陽穴把提著的心放下來,她明明沒有喝酒,卻覺得此刻有幾分酒後的疲憊。
到住處已是亥時,平日這個時候林薇止已經睡了,沈清疏遠遠看見房間燈燭亮著,想是給自己留的。
有燈火等著她回家,沈清疏心裡生出兩分溫情來,她走至屋前,忽然頓住腳步,抬起兩邊袖子細細嗅聞,聞到一股飯菜氣息,夾雜著點淡淡的酒氣和脂粉氣。
她想起上次去文會回來,林薇止說她身上味道難聞,便吩咐朝雨另外取了一身衣服,轉道去了偏房沐浴乾淨,才回到正屋裡。
她耽擱這一陣子,再推門進去時,卻見林薇止還未睡,她坐靠在床頭,手裡拿了本書卻沒有翻開,只是望著虛空呆呆出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聽到開門的動靜,她下意識望過來,平日裡黑亮靈動的眼裡是一片茫然和空洞,雖然她很快就醒神隱去了,卻還是被沈清疏捕捉到,她清楚知道這不是錯覺,心裡瞬間被刺痛了一下。
「怎麼這麼晚還不睡?」她近至床邊,坐在床沿輕聲問,聲色柔和至極,幾乎像是怕驚著花蕊上的那隻蝴蝶。
「正要睡了。」林薇止視線落在她不小心被水打濕,貼在臉側的幾縷鬢髮上,神情怔了一瞬。
沈清疏沐浴過,還換了一身衣裳。
她心裡蒙上了一層酸澀,是不是從那時開始,她就有些許在意了呢?
她明知道她和沈清疏不可能,應把那些不應該有的綺思妄念斷得一乾二淨,可她的思想、她的心緒卻違揹她的教養和理智,即便知道沈清疏是女子,她於痛恨之中卻仍是放不下她。
會懷疑關意明和她交往過密,會不滿她去參加茶會,會擔心她出什麼紕漏洩露身份,以至於神思恍惚,不知不覺就到了這個時辰。
她有些想問文會的事,猶豫地抿了抿唇,卻還是沒張口,視線垂下來,靜了幾息,便也不再看沈清疏,自顧自地側身躺下了。
「夫君也早些歇息吧。」
沈清疏坐著不動,視線落在她線條優美的背上,在輕薄褻衣的掩映下,自頸及下,蜿蜒出剛剛好的弧度,兩側蝴蝶骨起伏,沒入被裡消失不見,引人探尋。
她移開視線,覺得喉嚨有些乾澀,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