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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疏也知道總是你呀你的不禮貌,而林薇止的閨名又不能在外人面前叫,她漲紅了臉,在心裡暗示自己「娘子」是林薇止的小名,幾番猶豫才喊出來,「娘、娘、子。」
「噗——」林薇止都被她打得磕絆逗笑了,「夫君,是娘子,娘她可不在這兒。」
沈清疏臉紅得都快要冒煙了,幾乎想要羞惱地拂袖而去,但她結巴也確實是事實,她平時也算口齒伶俐,偏偏這個詞就難倒了她,讓她難以說出口。
為什麼林薇止可以那麼順暢地喊她,她一個「現代人」有什麼好糾結的,以後網路上不都還老公老婆的亂叫麼?
這不過是一個稱謂,表示她們之間是合法的婚姻關係而已。又沒有什麼多的意義,有什麼叫不出口的。
努力地在心裡找理由說服自己,好半響,沈清疏吁了口氣,終於鎮定下來,才直視著林薇止,心平氣和地、鄭重地喊了一聲:「娘子。」
她聲音有些低,像是一片羽毛輕輕拂拭過水麵,留下一點微不可見的痕跡。
「…嗯。」
林薇止應了,反而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她本來是覺得有趣,想逗一逗沈清疏,卻不想她這麼認真。
兩人回了院子,分道揚鑣,沈清疏去了書房,卻也不是看書的。
這幾日,鄭先生沒有給她佈置功課文章,也就不用去學堂,也勉強算是給她批了婚假。
她偶爾會歇在書房,所以這邊也安置了軟榻,相比起臥房那張,寬大舒適了不知多少倍。
沈清疏躺在榻上補覺,舒坦地伸展開四肢,都想晚上睡書房了。
可惜,她們剛剛新婚,至少一個月不能空床,絕對沒有分房睡的道理。恐怕這邊剛分開,那邊老劉氏就要開始著急了。
沈清疏有意避免和林薇止非必要的接觸,幾乎一整天都在書房裡磨蹭。這是她平時讀書的常態,累了就到外面走一走,倒也不覺得枯燥乏味。
明年八月她又要再次參加鄉試,所以懈怠不得。
前一次鄉試,考試時她非常倒黴地剛好碰上了易感期,一邊答題還要一邊控制情緒。她只學了四年,本來鄭先生就說可中可不中之間,這下還多了幹擾,試卷直接答得一塌糊塗,最終榜上無名。
沒辦法,這個世界的上升通道就是這麼狹窄,雖然她繼承了爵位,可以一輩子衣食無憂,但她也並不想做遊手好閒的米蟲。
明年鄉試她一定要中,她可不想讀一輩子書,到老了才擺脫科舉。
早日科舉做官,既能滿足老劉氏對她的期盼,也能「畢業」去做點實事。
林薇止回了臥房之後,也基本沒有來她這邊打擾,兩人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態度,互不相干。
晚上用膳時,老劉氏確實知道了新婦白天補覺的事,她半點沒計較,只以為昨晚兩個年輕人孟浪不知節制。
她一張臉笑開了花,眼角的皺紋都深了些,連連給林薇止夾菜,只盼望能早日迎來下一代的男丁。
之後兩天,兩人都和之前一樣,沈清疏睡榻。白天的交流不多,只睡前略略會聊幾句。
沈清疏對林薇止也多了一點瞭解,她作息習慣和自己差不多,中午會小睡一會兒。
晚上睡前會看會兒書,種類很多,涉獵比較雜。
在家裡好像不喜歡束髮,常常披散下來,只是用一根發繩挽著。
口味偏清淡,偶爾也會動辣菜,沈清疏猜她可能喜歡喝魚湯,她注意到每次都會喝兩小碗。
對了,還有她的兩個陪嫁丫鬟,一個叫笙寒,一個叫鸞影,嗯,名字起得一般般。
到了三日回門的這天,沈清疏備好禮物,打整得十分精神。
兩人上馬車時,沈清疏伸出手讓林薇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