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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聲說:「我還以為這齣戲純為蹭血書案熱度編的,不想倒有點真東西。」
韓厲沒回,他正認真地看戲。
主角的扮演者正是戲班現在的當家盛小瀾,他堅持不讓人叫自己班主,但對外介紹時實在不方便,於是大家就稱呼他小瀾班主,和原班主區分開。
盛小瀾身手矯健,招式利落,唱腔獨道,舉手投足間將俠盜亦正亦邪的風采表現了十足十。
紀心言不懂戲曲,但奈不住原身是箇中高手,帶得她耳力強勁,一聽就能分出高下。
也因此,她能確切聽出盛小瀾看到她時卡了下,若不是旁邊的武生刀架剛好闢過,他險些跟不上樂點。
武戲落幕,又是數名女子帶著各自行頭在臺上站成一排,開始吹拉彈唱。
這個中場休息時間剛好讓聽戲的眾人轉換情緒,席間立刻充滿交頭接耳聲。
旁邊一桌有人疑惑道:「這戲怎地和前兩日不同了?」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同桌之人回他,話中難免得意之色,「我有親戚在衙門當差,血書案前幾日被俞太守破了,你可知真兇是什麼人?」
「什麼人?謝兄快說來聽聽。」
那姓謝的有炫耀之意,並未壓低聲音,周圍都聽得到。
「魚池案知道吧,先皇六年時發生的。兇手就是江家後人。」
提問之人倒吸口氣:「真的假的?當年死了那麼多……江家還有後人?」
「漏網之魚唄。」
「那兇手後來如何了?果真如戲裡唱的這般?」
「這戲都是改了的。」姓謝的嘖嘖道,「聽說是當場格殺,死狀可怖。」
戲臺上那排女子一曲演完,陸續起身離開,第二場戲即將開始。
剛剛賣吃食的女孩端了個盤子來到二樓,挨桌行走。
有人往盤子裡放上一小錠碎銀,她便屈膝謝過,原來是在討賞錢。
到了他們這桌前,女孩微頓便要離開。
「慢著。」韓厲叫住她。
女孩停下,下意識看了眼紀心言,轉身對韓厲屈膝,將盤子往前遞了遞。
韓厲從懷裡掏出個小東西放到盤子中。
女孩看到一怔,隨即謝過,快步下了樓去。
紀心言看得清楚,韓厲放進去的是劉全送的黃金筷枕。
那一個筷枕比尋常人放的小銀錠子還要大不少,而且是十足的金子。
出手好大方啊……先收後送。
很快,第二場戲上了。如果把《血書報》當成主菜,那《戲釵頭》就是餐後小點。
全戲一共三個角色,透過幾個喜劇的段落,講了一個他愛你你愛我的三角戀故事。
劇情不長,很快便結束了。
紀心言與韓厲隨著人流出了戲園,問過小童,往馬廄方向去。
「我們就這樣離開?」紀心言問,「剛才那女孩肯定認識我。」
韓厲道:「別急,剛唱完總要讓人家緩口氣。」
說到戲,紀心言疑惑道:「既是關於血書案的戲,怎麼沒有一點炎武司的內容呢。」
韓厲道:「他若敢寫進去,這本子也就不用唱了。」
紀心言腦子裡都是真相與戲劇。
她對漁池案並不瞭解,用原書中不甚清晰的描寫,再加上這段時間聽來的隻言片語,勉強拼湊出一個大概。
這一齣戲,讓她又想起江泯之,不由地嘆道:「說錯一句話,死了八千人,當真是伴君如伴虎。」
韓厲皺眉,警告道:「這種話不可再說。」
紀心言反應過來,緊張地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籲口氣,暗怪自己嘴巴太快。
韓厲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