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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心言嘴唇動動,有太多想問,又不知從何問起,便選了一個最想問的。
「大人意思是,今晚那個人就是紀金海?他不是應該死了嗎。」
「那一船人少說五六十,難免有幾個逃掉的。」韓厲道,「據說紀金海秉性敦厚老實,對待徒弟如己出,在同行中口碑不錯。戲唱的不是非常出彩,但那個叫玉樓的徒弟卻頗有潛力。本來紀金海到劍州時間早,又佔了最好的位置,如果不是那把火,紀家班也許就是現在的『賽繁花』。」
「這麼多人死了,衙門就沒管嗎?」紀心言道。
「當然管了。」韓厲道,「衙門很快抓住一個人。那人在失火當晚送酒到船上,見戲班眾人喝的大醉,便起了歹心,欲行偷竊之事,卻吵醒了起夜的管事。他失手殺了管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放火點了整條船。衙門調查後確認對方所說屬實。失火當天是紀金海壽辰,大家都喝了酒。」
「放火的人呢?」
「早就問斬了。」
紀心言聽了竟然想笑:「所以五十多個常年在河上漂的人,就沒一個逃出來的?這麼明顯的破綻,都沒人懷疑嗎?」
「怎麼沒有逃出來的。」韓厲道,「你不就是。紀金海也是。」
紀心言微怔,聯絡之前種種,忽地明白了。
不是沒人逃出來,而是死裡逃生的人被迫隱姓埋名,屈服於權勢。
「放火的人勢力很大……」紀心言喃喃道。
她有些擔心,看向韓厲:「大人,你對付他,會不會對你有什麼不利?」
韓厲看她一眼,緩了緩道:「這是後話,先弄清楚紀金海想幹嘛。看他的樣子,蟄伏在蕪河邊應該很久了,既不報官又不離開,必有所圖。」
紀心言回想老人說話時的語氣,脫口道,「報仇,他想報仇!」
她像是一下子想通了,雙眼發亮,直起身子看著韓厲說:「我去京城找人也是要報仇,那個玉樓一定是個大官!他能替紀家班報仇。」
原野眨眨眼,說:「京城裡的官,從大到小,炎武司個個都認識,沒有一個叫玉樓的,別名舊名全都沒有。」
「是嗎。」紀心言不氣餒,「他肯定改名了!」
「不要猜了。」韓厲說,「去見見紀金海就知道了。」
原野道:「這麼麻煩幹嘛,直接把人抓來不就行了。」
桌上油火忽閃,韓厲撥了撥燈芯:「強龍難壓地頭蛇。他生逢大變,隱姓埋名,瞞過幕後黑手這麼多年,不是你想抓就能抓的,炎武司的手段對他未必好使。保持距離,循循善誘,更容易得到我們想到的資訊。」
紀心言道:「那我還像上次似的,裝成沒失憶,套他話。」
「盛小瀾與你算不上熟,但紀金海是把你養大的人。」韓厲道,「對這麼熟悉你的人,不一定混得過去,還會讓他心生警惕,不如直接告訴他。」
紀心言點點頭。
韓厲拿出那半個八卦牌:「你見紀金海時把這牌子亮出來,多的話不用說,明白嗎?」
紀心言明白。就是要看紀金海見到牌子時的反應。
韓厲取下一根穗帶從牌子當中系過,交給她。
紀心言往腰間一別,再把穗帶與腰帶繫到一起,正好露出半個頭。
「這樣行嗎。」
「行。」韓厲笑笑,說,「你不信任我不是壞事……」
紀心言一驚,下意識想辯解:「我沒……」
「不過,」韓厲自顧往下說,「以後再有這樣的事,要及時告訴我。時間寶貴,我不想在小事上耽誤工夫。」
紀心言抿起唇,點點頭。
原野在旁邊問:「哪天去?」
「不急,抻抻他。」韓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