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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嘉進語調依舊簡短，「禮物。」

姜黎卻大吃一驚，「咦，給誰的？」

這是她第一次從盛嘉進的口中聽到要送禮物給別人的話，即使是作為『左右護法』跟隨盛嘉進長大的康暘和金京恐怕都沒有的待遇。

讓太子哥哥另眼相待的人，會是誰呢？

姜黎心裡升起濃濃的好奇心。

盛嘉進垂眸，細碎劉海遮蓋掉眼底情緒，喉嚨突然乾澀得厲害。

他不知道在姜黎心底，自己是怎樣的存在。

早些時候，他把姜黎當成獨一無二的好夥伴，不希望有其他人搶走她的注意力。

但伴隨著長大，盛嘉進開始不滿足於這種相處狀態。

他不想當姜黎的哥哥了。

姜黎買到新的玩具，交到新的朋友，她喜歡在自己面前絮絮叨叨，盛嘉進不敢想像，如果有天，她帶著男朋友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心裡嫉妒得發瘋。

思及此，盛嘉進違心道：「你不認識。」

姜黎歪了歪腦袋，「好吧，是男生還是女生呀？」

這次的答覆，姜黎等了很久，就在她以為盛嘉進不方便說出來時，對方微微沙啞的聲音響起，「女的。」

雖然帶著幾分遲疑，語調卻再清晰不過，連讓姜黎懷疑自己聽錯的機會都不給。

她垂眸輕咬著唇，自己都無法理解的怪異情緒油然而生。

不過轉瞬間，姜黎揮揮腦袋，擯棄掉心裡那點不得勁的情緒。

都已經十八歲了，怎麼還像從前那麼幼稚呢？

姜黎無聲地笑了下，最佳配角獎可不是白拿了，她的演技過了這麼多年也沒生疏，至少，在外人看來，她的情緒是淡然的。

盛嘉進一直在悄悄觀察著姜黎的臉色，希望從對方身上看到排斥的資訊，但姜黎一笑置之後只是全神貫注地注視著窗外的場景。

盛嘉進又覺得心底苦澀蔓延。

他知道自己心思卑劣，卻依舊忍不住想試探姜黎，也不知道是在期待什麼

「女孩子都希望收到什麼禮物？」

姜黎差點控制不住心裡激烈翻湧的情緒。

小姑娘所有珍貴的東西都捨不得讓給別人，姜黎以為自己對盛嘉進也是這般彆扭，心下懊惱，只能在面上儘量保持大方冷靜的態度。

「大家喜歡的東西都不相同，也有女孩子喜歡奧特曼，也有男孩子喜歡洋娃娃，太子哥哥，你想送禮物的女生喜歡什麼呢？」

姜黎語氣真心實意，反而是盛嘉進心裡突然湧起巨大的無力感。

好像突然從死角里鑽出來，再看自己先前所作所為，荒唐且自私。

他在做什麼糊塗事呢？難道還想把自己的情緒強壓在他的小姑娘身上嗎？

盛嘉進眉頭深深皺起，濃密的睫毛下，被隱藏起來的是對自己無盡譴責。

姜黎久久沒等到迴音，忍不住伸手在盛嘉進面前揮了揮，「太子哥哥？太子哥哥？」

盛嘉進回過神，收斂起所有情緒，忽然說出讓人意想不到的話，「不買了。」

姜黎睜大眸子，「啊？」

盛嘉進被姜黎呆愣的眼神逗樂了，沉重情緒被一掃而空，沒忍住伸手在她腦門上輕拍了拍，「逗你的，沒有送禮物的物件。」

才怪呢姜黎邊護著腦袋邊嘟嘴，「不許弄亂頭髮！」

她擅長感知情緒，盛嘉進適才的難過絕對不是作假。

姜黎說不清內心具體想法，只是感覺酸溜溜的，好像吃了最討厭的陳醋。

是那麼重要的女性朋友嗎？

兩人最後還是進了商場，採購了一堆零食，路過電影院時，看到熟悉的海報，盛嘉進停住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