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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好了,笑容也可愛,她仰頭同陛下告別。
「……小道走啦,您好好保重龍體,早晨清平如意,晚間吉慶遂心,總之早午晚都平安。」
她修道,最是個萬事不強求的,加上胎裡帶的那一份豁達,使她此刻的祝願誠心誠意,可肩輿上那位高高在上的天子卻似乎並不快樂。
「朕的早午晚平安與否,同你不相干。」
星落哦了一聲,復又仰起小臉,「不安也行,您隨心。」
想出宮的心十分迫切,陛下又不發話,也不走,就這麼耗著算怎麼回事,星落心裡有個小爪子抓了抓,這便抬起一根手指頭指了指仙鶴門。
「小道的娘親哥哥都在仙鶴門外等著呢,您要召見她們嗎?」
皇帝向來眼睛長在額頭上,哪裡能看得到凡人,此時心裡正矛盾著,聽星落這般說,心裡就突突起來了。
這小妖道忽然說要讓他見她的親長,這是何意?
他微抬手,肩輿便落了地,便有內侍為他端來一把圈椅,皇帝長腿微抬,這便落了座,說了一聲好。
星落傻了眼。
原就是不能直說您別廢話了,我家人還等著接我這等話,故而轉彎抹角了一句,結果陛下還當了真,連椅子都坐下了。
無奈只得聽阮英高聲傳了娘親和哥哥們進來,娘親身為國公府世子夫人,又是出身江南望族,入宮入慣了的,倒是兩位哥哥,從未出入過宮廷,平日裡吊兒郎當的樣子此時都收起來了,都裝出了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
待娘親同哥哥們跪拜天子起了身,皇帝便點了點頭,先是問了句容夫人近來可好,便說起來黎大將軍的事。
「大將軍乃朕之肱骨,他在外為國守邊,夫人操持家事、養育兒女,功勞至高。」他將視線緩緩落在躬身而戰的黎立庵和黎立觀二子身上,「二位舅子……」
這一句二位舅子甫一出口,驚了一圈人。
容夫人疑心自己聽岔了,險些愕目抬頭,黎立庵同黎立觀聽的明明白白,卻也疑心自己聽左了——那座上可是九五至尊,二位舅子這樣的用詞從他口中說出來,簡直比讓自家妹妹話少些還要令人匪夷所思。
星落卻沒聽明白,只知道陛下及時住了口,這便微側了頭望住了陛下。
皇帝的手指在扶手上微微顫抖,這幾日他的手總是因了各種緣由抖來抖去,若不是他自知才二十一歲、身體一向康健,都要疑心自己快要中風了。
如何能脫口而出舅子這二字?大約是前些時日議論林國舅時,黎立庵恰巧出現有關。
一個人出現的場合、氛圍甚至氣味都很重要,這將決定未來旁人想起你時的初印象,皇帝自我開解了一時,這才以手握拳,抵在唇邊虛虛一咳,掩飾過去。
「二位公子更是儀表不凡。」他內心有些錯亂,急著遮掩過去,「朕希冀二位能夠努力進學,為國效力。」
黎立庵同黎立觀聞言謝恩,皇帝方才出了這樣的口誤,便不欲再多說什麼,起了身上了肩輿,眾人忙跪拜山呼,心中都舒了一口氣。
容夫人忙拉著自家女兒,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番,見她眉宇間仍是一貫的稚氣,這便放下心來,先摟在懷裡使勁兒抱了一會兒。
「……兩宮娘娘待你如何?陛下待你如何?」
星落便躲在娘親懷裡,摟著娘親的腰,慢慢兒往仙鶴門走。
「左不過就六日,面都沒見幾次,能多好?我還多賺了一日的銀子——祖母該後悔了吧。」她向來報喜不報憂,不願拿糟心事來煩娘親,「便是陛下,都十分器重女兒的才華。」
黎立庵就在後頭一嗤,「器重你能吃會睡,最會氣人?」
因著妹妹出宮了,他心裡高興便多說了幾句,「我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