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頁(第1/2 頁)
現場氣氛一窒,幾個小皇孫都往後退了兩步,顯得有些怯場。
但李宿只是李宿淡淡看著他,道:「既然三弟不願,為兄也不好逼迫三弟,不如咱們兄弟一起吃盡杯中酒,以後有閒再聚。」
這位脾氣暴戾的太孫殿下,被李端如此擠兌,竟然沒有當場暴怒。
他反而和和氣氣地說了這麼一句話。
他如此客氣,李端臉色卻難看起來。
李端深吸口氣,低聲道:「皇兄實在是太過平易近人,讓臣弟心中時分感動,只是長幼有序,臣弟哪裡能配皇兄一起被弟弟們敬酒。」
李宿微微勾起唇角,睨了他一眼。
「孤說你配,你便配。」
這話本應是安慰李端,但李端聽在耳中,卻還是有些煩悶。
無論以後如何,現在的李宿還是太孫,這一點毋庸置疑。
他就是兄弟之中身份最高者,無人可僭越。
李端只好勉強端起酒杯,立在李宿身邊,被弟弟們挨個敬了酒,最後只能苦悶地一口喝乾。
李宿也吃盡杯中酒,看了一眼李端,眼中笑意更濃:「好了,你們都圍在孤這裡也沒甚趣味,自去玩吧。」
弟弟們這才散開,李端心中不愉,也甩手走了,只留下李宴陪在桌邊。
「皇兄……」李宴有些擔憂,「今日到底是為何?」
李宿親自倒了一碗茶,推給他:「到底為何?你且看他們目的為何便是。」
壽寧公主上殿來鬧,當真是為了定國公?溫溪辭不惜前程,難道也是為了兄弟之情?樁樁件件,都令人費解。
李宴好似聽不懂李宿的話,他欲言又止,最後低聲道:「皇兄今日且要小心。」
無論這些人矛頭指向誰,李宿一定是被牽連的那一個。
李宴一直謹小慎微,在這種場合能同李宿多言一句,已十分難得。
這也說明,即便是李宴都看出今日的微妙,那些幾乎成精的朝臣們,不可能一無所知。
李宿目光裡閃過一絲笑意,他對李宴說:「我知道了,多謝。」
李宴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發現自己毫無用處,不免有些沮喪。
「臣弟告退。」李宴說著,便退了下去。
李宴從小沒有母親,也無人關懷,自己一個人在宮中蹣跚長大。他跟李宿不同,沒有那麼多人盯著看著,也沒有那麼多人想要取而代之,但他的日子依舊艱難。
他沉默寡言,性格羞澀,平日裡幾乎不同旁人來往。還住在外五所的時候,聽聞還被外五所的管事中監欺辱,整日裡吃不飽飯。
李宿不好明目張膽伸手幫忙,只暗中吩咐宮人,只是宮人回報那欺辱他的管事中監不知道為何半夜裡摔了一跤,摔得鼻青臉腫無法在貴人跟前伺候,最後也不知被敢去哪裡。
那時候李宿才意識到,自己這個弟弟也並非看起來那麼懦弱。
但若想他有更大的抱負和作為,以現在這樣的環境之下,也絕無可能。
太子跟太子妃就是壓在他們頭上的大山,無法跨越,更不能不顧尊卑,以下犯上。
李宿的目光在他清瘦的後背上一掃而過,轉瞬又底下頭來,繼續吃菜。
在他對面,嬪妃之後的姚珍珠,也正認真吃菜。
她沒有看到剛剛那一幕戲,倒是頗為認真嘗著第二輪熱菜。
大抵是因中間那一場戲打斷了宴會,席中盤碗都有些冷,李錦昶又叫臨時加了熱菜。
因是御膳房臨時上的,菜色各有不同,姚珍珠沾了娘娘們的光,分到她這裡的是一小碟臘味合蒸。
臘味合蒸出菜速度快,且味道穩定,只看醃製得好與不好,最適合宮宴這樣的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