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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直到今早這本冊子被送到魏傾手中。魏傾最恨流言,還是這種莫須有的流言,都不消錦衣衛去查流言源頭,霜落就自己招了。
魏傾一隻手摁在霜落肩頭,一隻手拿著冊子朗讀錦衣衛記下的汙言穢語。他的聲音冷清又富有磁性,猶如石落寒潭一樣清脆深沉。那些惡意的取笑的話從他嘴裡發出來都變了味道,頗有風度翩翩的貴公子之感。
「沒想到啊沒想到,陛下這副俊美的樣貌挺拔的身姿竟只能一刻鐘……嘖嘖嘖,我可算找回點自信了。」
魏傾唸完這句,點點頭道:「至少這人眼光不錯,肯定了我的外貌。」
「不是我藐視皇威,一刻鐘的時間……還不夠寬衣解帶以及調節氣氛吧。眾所周知起居註上記錄的乃是妃嬪踏入福寧殿到出來的時間,一刻鐘夠做什麼?」
「這訊息到底是不是真的?我怎麼不相信呢?」
「肯定是真的。不然皇上為何這麼多年一直冷待後宮,不就是……因為一刻鐘麼……」
……
朗讀了幾句,魏傾笑出聲來,翻過一頁還要繼續。霜落聽不下去了,她覺得魏傾朗讀的每一個字都是黃泉路上的招魂鈴,提醒她趕緊上路不要耽誤了。
霜落撇嘴,雙手搭在膝蓋上脊背挺的筆直,她前十六年的坐姿從沒像現在這樣端正過。愧疚是有的,委屈也是有的。
霜落搶過那本冊子合上,眼睛不敢望向魏傾:「對不起嘛,我錯了……」小姑娘十根纖白的手指交纏在一塊,魏傾從未見她說話這麼唯唯諾諾過:「那日錢太醫問我侍寢多久,我沒有印象就隨便說了說,哪知道會給你招來這麼大的汙名。」
「再說,不是你自己說的嘛,要我說的越嚴重越好……」霜落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細若蚊蠅根本聽不見了。
魏傾確實生氣,一個正常的男人被編排成這樣不可能不生氣……好在此事錦衣衛發現的早,那些胡說八道的人已經被投入正令司,剩下的人無論知道與否應該都不敢亂說話了。
魏傾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桌上一點一點的。這件事不好好教訓霜落一頓他不解氣,但看小姑娘委屈巴巴的樣子又狠不下心。
魏傾正拿不定主意,霜落主動站起來,說:「不用勞煩你,我罰我自己面壁思過。」說罷,霜落當真行至一堵牆壁前站定,背著手低垂著腦袋,看起來一副「我知道錯了」的樣子。
黑貴妃雖然只會貓言貓語,但也明白兩個人吵架了。小傢伙吃裡爬外,魏傾養著它好幾年也不見護犢子,維護起霜落倒是爽快。見霜落面壁,黑貴妃沖魏傾喵嗚兩聲翻個白眼,扭著屁股一搖一擺行至霜落身邊,也跟著面壁去了。
人氣他,貓也氣他。魏傾差點沒把這一人一貓拎起扔出福寧殿去。
兩人半天沒說話,好幾回霜落回頭只見魏傾挺拔的背影。魏傾身上只著雪白的裡衣,烏髮用一條黑色綢帶隨意束在腦後,他提筆在雪白的紙張上寫什麼,一筆一畫十分專注。
霜落回頭瞄他幾眼,見魏傾沒有反應便知道這人是真的生氣了。一時間霜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哪裡知道隨便說的一刻鐘會變成這樣呢?千不該萬不該,她就不該老老實實回答錢太醫那個問題。
霜落蹲下身子,和黑貴妃小聲說話:「煤球,我做了錯事該怎麼辦呀?」
黑貴妃趴臥在暖洋洋的地上,撩起眼皮眼神不經意望向對面。霜落追隨著黑貴妃的目光,看見一張架子床。那床裝飾十分精美,床頭有金黃飄逸的帷幔,床架子上鑲嵌珠寶玉石,綠的紅的一看就名貴非常。
霜落不明所以:「什麼意思?你困了?」
黑貴妃嗚咽兩聲,霜落又猜:「你是想……讓我到床上去向阿吉吉道歉?」
黑貴妃喵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