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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的瘋子是魏傾,霜落當然知道,但她不明白魏傾有什麼可怕的。霜落道:「承妃娘娘慎言,若是舌頭不想要直說便是,成天瘋子瘋子的叫倒讓人覺得您瘋了。」
徐清婉確實有點瘋,不然也不至於大庭廣眾下稱呼魏傾瘋子。她苦笑了下,眼角留下淚來:「呆在瘋子身邊你遲早遭報應,你以為皇上寵你是為什麼?只不過是因為你肚子裡的孩子,皇家最看重這個。」
「總有一天他的刀會落在你的頭上,或者落在你身邊的人頭上,但願到時候你能不像我一樣沒用。」
這番話無異於惡毒的詛咒,青竹厲聲道:「承妃娘娘向來是個穩妥人,說話做事滴水不漏,娘娘放心,奴婢自會將今日娘娘肺腑之言一字不漏地傳話到御前,好讓陛下知道娘娘的真實想法。」
徐清婉笑,「那就有勞青竹嬤嬤了。」
徐清婉身邊的人已經慌了,忙不迭去堵她的嘴巴,一面堵著一面有人上前討好:「娘娘說笑的,莫要當真莫要當真。」
等徐清婉走遠了,霜落繼續前往福寧殿。青竹見她神色凝重,便知肯定被徐清婉那番話影響了。
「小娘娘莫要將剛才的事放在心上,奴婢瞧著承妃娘娘腦子已經不大清醒了,胡言亂語罷了。」
霜落點點頭,說:「我知道的。」她又不是傻子,真情假意還是分得清的。
福寧殿中魏傾對霜落的突然到來一無所知。他正抓著黑貴妃爪子,給它小心處理傷口。小傢伙調皮不聽話,一大早打翻一隻鬥彩瓷,又自以為是不怕疼地在碎瓷片上蹦躂,爪子劃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魏傾把黑貴妃抱在懷裡,抓著爪子將貓固定住,他神色嚴肅很是投入,對黑貴妃的喵喵叫不理不睬。等處理完了,見黑貴妃實在委屈的緊,魏傾才輕輕在小傢伙背上揉了兩下:「你不聽話。」
黑貴妃委屈,它齜牙一直叫喚,似乎想要出去玩。
自從那晚十三所出事以後,霜落生病黑貴妃就被抱回福寧殿了。福寧殿舒坦,好吃好玩伺候著黑貴妃也不樂意,它一直鬧騰想出去找霜落。
魏傾本想著霜落在望月居也無聊,把黑貴妃送去也有個伴。但是後來李太醫建議:孕婦儘可能少接觸貓。因此魏傾便打消了送黑貴妃到望月居的想法,日日將它關在福寧殿哪兒也不許去,導致黑貴妃鬧騰的一天比一天厲害。
霜落來到福寧殿外,蘇茂才一眼瞧見她就要高聲唱喏,霜落食指豎在嘴巴面前,比了一個「噓」的手勢。
蘇茂才驀地噤聲,小聲問:「小娘娘,您到福寧殿看望皇上?皇上眼下有些忙……」
霜落心說放屁,怕是忙著和美人黏乎吧。她問:「誰在裡面?」
蘇茂才老實道:「就皇上一人,還有幾個伺候的近侍。」
「沒有其他活的了?」
蘇茂才想了想,若說活物的話,那貓也算。便說:「黑貴妃也在。」
「我自己進去,你們等在外面。」霜落不著痕跡地翻了白眼,拎起裙擺進了福寧殿。
福寧殿內暗香浮動,錦繡如春。霜落是頭一回來,她好奇地這裡看看,那裡望望,都不見貴妃的身影。待轉幾個彎進了內殿,霜落驚了。從內殿的屏風開始,視線中撞入大片大片的粉色。
粉色的屏風上頭繡著櫻花流水,粉白相間十分夢幻,潔白的窗上貼著一隻只粉色的兔子,還有粉色的飄逸的帷幔,就連燭臺也是粉的。
成片的視覺衝擊讓霜落有點懵,怎麼回事,不是說這樣有損帝王威儀嗎,怎麼還是弄成了粉色?既然不是她的意思,那肯定是魏傾的意思。
霜落不得不承認,她雖然喜歡粉色,但屋子裝扮的粉粉嫩嫩,確實與皇家莊嚴,肅穆的氛圍不同,若外人瞧見肯定只以為是哪位姑娘的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