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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來瞧過後開了方子,眼下藥正在爐子上煨著, 咕嚕咕嚕冒著熱氣。魏傾推門進來滿身的肅殺之氣, 溫暖如春的屋內霎時冷了幾度。他一夜未閤眼,眼下泛著淡淡的烏青。
「人怎麼樣?」
魏傾一開口, 年老的太醫就想發抖, 跪在地上戰戰兢兢回話:「回陛下,小娘娘身子好, 只是受涼著了風寒, 近日忌勞累, 忌生冷修養幾日不礙事。」
魏傾鬱結的眉頭還是舒展不開, 「為何還不醒?」
話音剛落, 床頭一陣嚶嚀, 魏傾吩咐眾人:「滾出去。」
一眾內侍魚貫而出,待房門被妥帖地關上,魏傾趕忙坐到床邊。他撫摸霜落的臉, 看對方懵懵懂懂打量周遭,圓溜溜的杏眼轉啊轉, 像一隻畏手畏腳的貓, 那呆萌的表情讓魏傾忍俊不禁, 陰鬱一日的心情晴朗了些。
霜落醒來差點被眼前的富貴景象迷了眼睛。屋內繁花錦簇,床頭的緋色帷幔用金鉤籠起,錦被輕柔鬆軟, 薄如蠶絲整個人暖烘烘的。她深呼吸一口,清冽的甘松香味撲鼻渾身舒坦不少。
魏傾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還燙著,只怕人也沒清醒到哪裡去。她睡了好久,這樣想著魏傾揉揉霜落的臉,說:「餓不餓?我餵你喝粥。」
霜落確實不清醒,腦子混沌一片只覺得在做夢。她這是在哪兒啊,這種好地方怕是神仙住的吧?
沒一會,便看到一個貌如謫仙的男子朝她走過來。那男子身量頎長,硃色暗金龍紋的錦袍襯的他墨發如鴉,面如玉冠。偏偏那副昳麗的容貌帶著幾分冷意,顯得天生不好相與。
霜落怔怔盯著他,眼睛一動不動,這天宮的神仙也太好看了,他今年多大?家中可有妻室?介不介意給她做小……
魏傾手持銀勺舀一口清粥嘗嘗,確定不燙了才餵到霜落嘴邊。目光對上,魏傾莫名有些無地自容,他終究是騙了她的。
「張嘴。」
霜落聽話地張嘴被餵了滿口的粥,她嚼著東西眼珠子還是一動不動盯著魏傾,「神仙哥哥你真好看。」
魏傾怔了怔,這丫頭莫不是燒壞腦子了。魏傾又餵了他一口,「我是阿吉吉,哪來的神仙哥哥。」
霜落望著他傻乎乎地笑沒再說話,吃完一小碗粥腦子燒的暈乎乎,眼前好像有無數個小人在跳舞,她又睡過去了。
魏傾在屋內坐了一會,很快有人來報,錦衣衛指揮使章簷求見。魏傾讓人在外頭等著,垂眸望了望霜落吩咐侍女仔細照顧才出了門。
今日是個艷陽天,天氣卻涼的很。章簷前來正是為了十三所遇襲一事,白晝昨夜受傷後幸好錦衣衛到的及時,抓獲的刺客皆被投入詔獄,兩個自盡其餘在嚴刑拷問下終於受不住招了,章簷急忙來報。
「那夥人應該盯著陛下在十三所的院子許久,昨夜只是試探,若真要霜落姑娘性命肯定不會只派這麼些人。」
試探?試探那丫頭在他心中的地位嗎?
這下果真觸了他的逆鱗。
「誰人指使?」
章簷有些猶豫,答:「所有的人證物證皆指向雲陽侯之子。」
魏傾神色如常:「不可能,常用的替死鬼套路罷了,徐徽凡受人監視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動作。」
章簷也知曉這個道理。徐徽凡在京行動被限制的很死,他能耐再大不過是些小打小鬧,不可能搞出雨夜刺殺這種大動作。況且徐家勢力大多在西南,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在皇宮地界殺人太難,倒是京城人士更容易些。
「三日!」魏傾說,「明日朕前往太廟,限你三日查清,查不出來你的人頭同那幫刺客一塊掛上城牆。」
章簷去了。魏傾又召來白晝問了傷勢,白晝受的都是皮外傷,已經包紮好不礙事。明日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