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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安止想都沒想地否決了,放下筷子正色道,「保不準誰瞧見我出去,人言可畏。」
樂則柔也吃好了,看安止放下筷子就讓丫鬟們把東西收走。
她坐到安止身側,拉起他右手慢慢揉著,笑道:「怕什麼,明天用一輛普普通通馬車把你送到衙門就是,誰都瞧不見。
再說這座宅子裡除了母親的陪房,剩下都是受過我大恩的人,或者全家都捏在我手裡,嘴一定嚴實。」
說到這兒,安止倒是想起一事,打斷了樂則柔的話,「你馬車上的標記是怎麼回事兒?」
他第一次在綢緞莊前見到她,就是憑馬車上的「七」認出來身份。
世家大族各有各的標記,林家當年是兩桿墨竹,樂家是一個金文「樂」字,家中車轎都會有此徽記,為的是出門在外免了彼此衝撞。
但如果不是有官位,連男子都很少在馬車上留下自己記號,樂則柔卻在顯眼位置刻了一個隸書的七,生怕旁人看不見似的。
那日竇玉說樂則柔遭遇刺殺,他始終記得,這車轎上面的「七」猶如一個明晃晃靶子戳在人眼前。
樂則柔只抿了嘴笑,說這樣威風。
如果換成別人說圖威風好看,安止或許會信,但他深知樂則柔行事低調,處處都謹小慎微,哪兒會在意什麼威不威風。
他眯了眯眼。
樂則柔笑盈盈地看他。
安止把手抽出來,「明日就去了那個七字。」
別的好說,這條卻萬萬不能答應,樂則柔隨口敷衍過去,讓他吃剛從井裡鎮過的葡萄。
安止卻不好糊弄,看她反應已經猜個八九不離十,要笑不笑地看著她,「誰讓你做的?」
「什麼誰做的?別亂說啊。」
樂則柔笑眯眯給他嘴裡塞了個紫嘟嘟的葡萄,「甜不甜?我專門讓人弄得好葡萄樹,今年天氣旱,葡萄卻一等一的好。」
安止注視著她,慢慢咬破了薄薄一層皮,鮮美飽滿的果肉甜得齁嗓子的汁水迸濺在口中。
他臉上有笑,但樂則柔在他目光中宛如被一條毒蛇盯上。
「這主意是樂二老爺還是二夫人想的?還是都有份兒?」
「樂家女眷用的同樣制式車轎,你遇過刺,所以他們……」
這人太聰明也不是好事兒,樂則柔趕緊又拿了個葡萄堵他嘴,坐到他身側親親熱熱地講道理。
「咱們得替人家想想,誰願意姑娘出門提心弔膽呀,我招來的是非自該我自己擋著。」
這話說的在理又不在理,爺娘心疼姑娘怕吃瓜落是天經地義,沒毛病。
但樂則柔做的好事全歸到樂家頭上,風險卻要自己擔著,哪家有如此規矩。
安止笑笑,不再和她爭短長,他把那些仇敵清了就是。
至於樂家…
安止看著仔細給他剝葡萄皮的人想,兩年後樂家在不在還不一定了,這些慢怠她的人總該付出代價。
樂則柔怕他再追著刨些別的,趕緊說回正題,「好容易見一面,你就留在這兒吧,也免得晚上我擔心。」
或許是燭火溫柔,她說這話時那雙銳冷的雙眼竟然顯出幾分難得的嫵媚。
安止咳了一聲,有些臉紅,垂眸借喝茶遮掩過去。他嘴上說不行,但一直沒抬腳。
樂則柔知道這是答應了,看破不戳破,牽著他往浴間去,說,「好了,你也困了,洗洗睡吧。」
接著指揮丫鬟,「去抱兩床被子放在炕上。」
安止聽了不禁暗笑自己想的太多,誰說留下就是同床共枕了。
「我還是走吧,親兄妹也要避嫌。」
還跟我來哥哥妹妹那套呢。
樂則柔笑得格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