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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自己離開爾薩爾場館的事,是你往外透露的吧?」世界說。
這件事爾薩爾方面不會想要傳出去,對他們影響並不好——民眾對他既愛又恨,出了這樣的事,會聯想到爾薩爾協會是不是待遇極其不公,才會讓世界不惜自己逃跑杳無音訊。
維恩望了他一會兒,移開視線:「人言可畏,我不能放任爾薩爾的人繼續懷疑是我們的選手隊伍綁架了你,否則,今天就是十個警戒線都攔不住爾薩爾憤怒的群眾。有時候,必要而有有所隱瞞的訊息釋出,對於大局是最好不過。分攤壓力,等於都沒有壓力。」
「你也知道人言可畏。」世界轉過身,走了下去,出了這個已經待了很多天的房間。
從劇情設定上,世界正是「死」在人言可畏四個字上面。
被陷害偷拍,引起了整個網路的癱瘓式討論和一面倒的指責,帶來的不僅僅是十年禁賽,還有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如今,他的失蹤是自己離開,也讓人懷疑起來他和爾薩爾的協會是不是真的出現了不合。他沒什麼好跟維恩多說的,對方夠沒品。
世界正要走進下樓電梯時,聽到後面急匆匆的腳步聲追出來。
「也許你會覺得我自私,」維恩對著他的背影喊道,「但這不僅對我,對你也是最好的解題。爾薩爾泳協其實……」
電梯門關了,最後的聲音被關在了門外面。
維恩頭一次有了挫敗感,抓緊了手指,砸了一拳邊上白牆。他知道爾薩爾泳協背地裡的動作,才會千方百計阻止世界回去。是,他有私心,可還不至於卑劣到再三利用一個從未起衝突的人魚的地步。
維恩突然臉色難看地冷笑了一下。
何況,他們接吻過。
世界從酒店前臺盒子裡抓了口罩戴上,戴上了兜帽出去。他雙手插袋身形瘦削,走在人群裡淡金色的頭髮並不引人注目。
市中心人來人往,他的目光掠過車輛,夜晚的燈光秀,自己的廣告牌,上面他的照片還是去年拍的,金色柔軟的頭髮在風裡被吹得灑開,少年人在風裡回過頭,仰頭垂著灰色的瞳孔,一瞬間抓拍裡他就是風的本身。
那時候他萬眾矚目,那時候整個爾薩爾都在為他造勢,為了今年的大賽。毋庸置疑,所有人都相信桀驁的人魚會像三年前一樣,在日光下用得分最高入水開始,最快湧出水面終結比賽,對手都會在比賽中愛他,難以自持地,在賽後,在水中與他隔著賽道握手。
世界攔下了計程車,坐了進去:「爾薩爾游泳隊場館。」
司機沒有多問,瞭然點頭發動了車子:「從昨晚到現在,你是我接到第二十一個去那邊的了。真瘋狂啊。」
「有什麼不對嗎?」世界隨口道。
司機笑了笑:「不用裝了,如果不是我還背著房貸要繼續工作,我也想去那邊罵爾薩爾泳協的狗腦子。如果不是他們傻逼,世界怎麼可能走。」
世界別開目光,看向窗外,隨著車子移動,那個無數燈光下的廣告牌已經離他越來越遠。
很快到了爾薩爾游泳隊場館外面,世界下了車說道:「我現在身上沒錢,進去讓朋友過來付錢。」
司機臉色一變,不太高興地說:「小兄弟,就這麼十幾塊錢,這可沒意思了。」
世界沒有多說,摘下了口罩,平靜道:「不行你也可以拍我,這麼幾年沒出來過,一張照片賣幾百應該還是有的。」
司機呆住了:「世世世世……」
「拍不拍?」世界抓緊了口罩,低頭看著他。
司機連忙拿起手機,小心翼翼拍了一張照,在咔擦聲響起的一刻,世界手指攥緊了,但沒露出什麼異樣。
看著計程車離開,世界重新戴上口罩,果然看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