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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環淺淡冰冷的眸子裡染了些許笑意:「太子殿下,你剛剛說的話是真的麼?」
慕錦鈺嗓音沙啞:「千真萬確。」
寧環的手從水裡伸了出來,他抬手捏住了慕錦鈺輪廓分明線條冷硬的下巴,就像慕錦鈺今天捏著他一般。
因為寧環並非心胸寬闊的人,他也會記一點仇,慕錦鈺三番兩次的捏他下巴,他早就想還回去了。
但他並不知道他此時就像一隻試圖用爪子去摸猛虎的小白狐狸。
寧環的手指滴淌著晶瑩剔透的水珠,指尖白皙近乎透明,他唇畔也勾了一抹淺笑:「明知道醉花樓的姑娘賣藝不賣身,與我發生不了關係,那你今天為什麼捏我下巴,將我兇一頓?」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話語出賣了自己的身份。
慕錦鈺瞳孔微微緊縮,目光注視著寧環,與他四目相對。
良久,他才嗓音沙啞:「孤不該兇你,如果能重來一次,孤不兇你了,直接殺了那個彈琴的再帶你出來。」
寧環指尖微微用力:「腦子裡就只有殺人?太子,手上沾血真會讓你那麼興奮,興奮到不顧一切?」
慕錦鈺並不認為殺人有什麼錯,他知道自己這種骯髒又邪惡的人很可能哪天就會被人殺,說不定自己死得更慘。
也許是寧環指尖的溫度太溫暖了,也許是寧環指腹太過柔軟,慕錦鈺並不像寧環一樣認為被捏下巴是件可恥的事情。
他握住寧環的手腕,就像寧環被捏下巴後來握自己的動作一般。
皓腕凝霜雪,纖細又易碎,慕錦鈺揉搓了一下,感覺到手下脈搏在跳動,他心口也有說不出的情愫在流淌,就像靜靜的河水在深夜奔湧。
「孤不高興。」慕錦鈺道,「所以想殺掉看不慣的人。」
寧環的手腕被他指腹上的薄繭磨得生疼,他另隻手把慕錦鈺的爪子拍開,自己也鬆了他的下巴。
慕錦鈺的目光再度從寧環臉上移開,他不知道寧環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完完全全讓人沉陷進去的好看,看得人渾身發熱。
他自言自語:「除非找到讓孤開心的事情,孤才不想殺人。」
寧環一陣頭疼,這個時候他發現自己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慕錦鈺握住了。他嘗試把手縮回來放水裡,慕錦鈺察覺到寧環的動作,他輕輕捏了捏寧環柔軟細膩的指腹。
門被關上了,慕錦鈺出去了。
「嘩啦」一聲,寧環從水裡探出半邊身子,水已經涼了,他覺得自己大概真的要染風寒。
慕錦鈺在欄杆上坐了半天,外面天都黑了,冬天的夜晚十分寒冷,阿喜在旁邊凍得臉疼:「殿下,咱進屋裡待著吧?」
北風像刀子似的在臉上刮,阿喜怕太子被大風颳得更瘋了。
慕錦鈺還在回想方才寧環的話語。假如寧環是女子,無論醉花樓的姑娘賣不賣身都該和他無關,但他卻著重強調了這個。
阿喜又提醒了一句:「殿下?」
慕錦鈺沉默片刻,最後還是決定告訴阿喜:「方才太子妃邀請孤共浴,孤拒絕了。」
阿喜:「?」
太子還沒睡覺呢怎麼就做夢了?難道病得更加厲害所以又添了個臆想症?
慕錦鈺回去:「現在孤後悔了。」
後悔也晚了,因為寧環已經洗好出來了。
阿喜耳邊只剩下太子冷漠的嗓音:「再次派人徹查寧環和定遠侯府,這些年每一樁大事都要查出來,回頭稟報給孤。」
「是。」
現在寧環頭髮擦得半乾,他著一身青裙,身體斜倚著燻籠,溫暖的氣息籠罩著他,清淡的白檀香氣也從燻籠裡滲出來。
疊青把熬好的薑湯給寧環。
寧環實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