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哥譚不朽(二)(第1/2 頁)
破損的櫃檯,老舊的收音機,兩張生鏽的椅子歪斜在褶皺焦黑的地毯上,地毯紅色的邊緣蓋住了半個缺了一角的杯子,杯子內原本似乎裝著某種液體,“問者”猜測那或許是咖啡,如今它們潑濺在了地板上,又被凍結成凝固的汙濁,並閃爍著暗色的光輝。 “問者”的影子在手電筒的照射下遮擋住了店內廢墟的左側一隅,破碎的櫥窗潑灑進的寒風為其添上了碎屑般的雪花。 布魯斯在匯總的資訊中沒有提及打鬥和破壞,他抵達“終末狼煙”的時候就連櫥窗都是完整的,這說明當時沒人知道這家店鋪的主人已經永久性的拋棄了這裡,甚至捨棄了裡面至少還值很多錢的商品和擺設。 這家店鋪是在1979年9月23日之後重新裝修並開張的,證據就是布魯斯剪下的那張舊報紙上的照片。在那一天,哥譚老城的這條街道發生了一場槍戰,一名記者恰好就在附近的酒吧,他拍下了激戰的那一幕,而暴力的背景板是一家鞋店,那家鞋店就是“終末狼煙”如今的位置。 布魯斯在9月28日抵達這裡,也就是說,就在槍戰發生了這幾天裡,鞋店被盤了出去,又迅速的裝修成了古玩店。 這或許沒什麼奇怪的,或許是因為恐懼影響到了原本店主的生意和生活,他們選擇離開,無可厚非。 但奇怪的是……沒有人記得這裡曾是鞋店。 布魯斯可以輕易得到出兌租借的證明,但他沒有找到,阿爾弗雷德之後又搜尋了一個多月,線索反而越來越少。 “問者”不認為布魯斯會記錯地址,他熟悉哥譚,就像熟悉自己的瘋狂,他不會弄錯,那麼……又是誰弄錯了什麼? “問者”蹲在地上,他撿起了一塊兒汙濁的玻璃,櫥窗的碎片從外面被敲碎並被捲入了地毯內。在布魯斯拍攝的幾張照片中,地毯是存在的,但那兩張椅子並不存在。 有人會在這個無主之地坐著喝東西? 就在阿爾弗雷德的監視下,就這樣堂而皇之、熟視無睹的坐下,然後呢?一場爭鬥? “問者”轉頭看向灌入櫥窗的寒風和寒風的盡頭。 有人襲擊了坐在這裡的傢伙,但沒有血跡,一切都被凍結在原地。 無人察覺,無人侵擾,無人…… “問者”歪了下頭,那詭異而又陰冷的感覺揮之不去,他覺得有人在看著他,那不是哥譚這座城市,也不是城市脈搏中流淌的黑暗血液,那又是什麼? 地毯被帶著手套的手掀開,那個杯子甚至都黏附在了地攤上被一併帶起,“問者”發現了一張燒燬了大部分的照片,而僅剩的那一部分女人的半身像上被某樣利器穿透,縫隙沿著女人微笑的嘴部撕裂,而那利器卻不知所蹤。 “問者”端詳了那殘破的照片半晌,然後緩緩起身,他將其裝進衣兜,然後轉過頭看向灰塵和雪花飛舞下的櫃檯。 在櫃檯後面的置物架上,更多瓶瓶罐罐完好無損的蒙著灰。它們沒有被破壞,就像是那些東西連破壞的價值都沒有,而櫃檯上擺放的一些古怪老舊玩意兒也都散亂著,一個八音盒被開啟,舞蹈的小人失去了腦袋,上弦的法條和小人的腦袋則被放在破碎的水晶球內,那裡面如今正盛放著真正的雪花。 一柄匕首插在一個提線木偶的眼窩內,木偶歪斜著,它的手則突兀的抬起,指著門口。而一條繩子從木偶的手指處落下,那上面繫著一枚五十美分的硬幣,它的背面被腐蝕了。 在阿爾弗雷德後續的照片下,這個場景在兩個月前出現,10月22號,而後的監視中,各處細節似乎都沒有發生改變。 或許正是在那之後,這裡似乎再也沒有人進入過。 “雙面人”哈維·登特正是在10月22號最終即將走向終點的那前幾秒鐘從韋恩塔上墜落,他的死亡帶來了嶄新的一天。 而“終末狼煙”就像是定格在了過去,塵封住,直到“問者”到來。 “問者”繞過櫃檯,小心翼翼地儘量不破壞櫃檯下的一些雜物,然後仔細地端詳著靠在牆上的置物架上的瓶瓶罐罐。 有的玻璃瓶子內盛放著黯淡無光的砂礫,有的裡面則盛放著一些莫莫名其妙的物件。 一副眼鏡,半塊兒透鏡,一枚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