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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淡鹽水也冷卻了,麥冬端著石碗走到小恐鳥身邊,撬開它的喙往裡灌水。
從她剛剛走向小恐鳥那一刻,兩隻剛剛恢復了些許體力的大恐鳥就齊齊朝她伸著脖頸,四隻黑豆眼一轉不轉地看著她,看地麥冬都有些心虛了。
她並沒有把握救回小恐鳥。
原本她也以為自己能,可從白天把恐鳥一家帶回山洞,到現在已經過去大半天的時間,小恐鳥的狀況似乎沒有絲毫好轉,仍舊精神不振,仍舊拉肚子,大部分時間都昏昏沉沉像是在睡覺的樣子,她總怕它一睡就再也不能醒來了。
灌過淡鹽水,再沒什麼措施可以做,麥冬將白天冒雨折回的樹枝拿了出來,此時樹枝上已經乾乾爽爽沒有雨水了。
將樹枝堆在恐鳥一家面前,就看到兩隻大恐鳥用喙將樹枝最頂端的嫩葉啄下來,想要送入小恐鳥口中。但小恐鳥只是有氣無力地睜了睜眼,喉中發出一道細小的鳴叫,然後便不論大恐鳥再怎麼努力也都沒動靜了。
麥冬嘆了口氣,將灶下的火滅了,便和咕嚕回了臥室。
盡人事,聽天命。
能做的她都已經做了,最後能不能救得回來,就看天命吧。
臥室裡光線昏暗,時間還太早,哪怕來到這個世界後麥冬已經習慣早睡,這個時間也太早了些。
麥冬躺在床上,有一句沒一句地教著咕嚕說話,她說一句,咕嚕重複一句,靜靜的石室裡交錯響起少女和幼龍的聲音,一個教的隨意,一個學得隨性,與其說是在學習,倒不如說是在玩。
教咕嚕說完「小恐鳥生病了,希望它能好起來。」,麥冬盯著頭頂懸掛的貝殼風鈴,忽然又想起那個契約,如果沒猜錯,契約所用的語言應該就是龍語。
她一下子精神起來,轉頭去看正躺在她身邊的咕嚕。
「咕嚕,你會龍語麼?」
她有些興奮又有些好奇地問。
咕嚕自然不懂得什麼是龍語,事實上,「龍」這個稱呼也只是麥冬自己的定義,只是因為咕嚕的外形有些像她那個世界傳說中的龍,就像她給鐮刀牛取名叫鐮刀牛一樣。如果咕嚕的種族有著自己的語言,那麼它們肯定不會稱自己為「龍」,也許它們根本就不是她印象中的龍族,只是因為一些相似之處,所以才被她冠以「龍」的稱呼。
當然,這些都要建立在它們真的有自己的語言的前提下。
咕嚕雖然偶爾會冒出一點跟契約類似的語句,但出現頻率其實很小,而且聽著長度似乎也不是完整的句子,加上契約締結時她已經意識模糊,她也不確定契約次是一連串完整的句子,還是隻是一些原始的、不成系統的吟聲。
這其中的區別是巨大的。
如果已經有了自己系統的語言,那麼咕嚕的種族就不再是像珊瑚角鹿、鐮刀牛一樣的「動物」,而是更高一級的,像人一樣已經具有智慧的物種,除了外表和能力的不同,它們大概就像人類眼中的外星「人」。
雖然咕嚕的聰慧讓她之前也有過這樣的懷疑,但她總是不由自主地代入小說中的魔獸和龍,她將咕嚕看成了像魔獸一樣的存在,只是因為是等級比較高,所以智商也比較高。但智商高也不代表就能發展出像人類一樣的文明,畢竟小說中的龍總是居住在自己巨大的巢穴中,守著一大堆財寶,等待來屠龍或收服龍的主角。這樣的龍族完全沒有形成一個人類一樣的社會,而是過關boss一樣的存在。
再加上除了自己的揣測,事實上根本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咕嚕還有許多跟它一樣的同族,自然也就無所謂「龍族文明」。而且咕嚕之前的叫聲一直顯得單調而原始,就像一般的動物一樣,只是後來才偶爾冒出類似語言的自語。
小說留下的印象加上咕嚕的表現,讓她以為咕嚕的種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