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你是我的(第1/3 頁)
葉清玄搖了搖頭,又倒了一杯酒悶了下去:「貧道曾經遇到一個敗類,他是個淫賊。一次他在犯案,還未得手之際正巧讓貧道遇見。那時貧道在江湖上稍有薄名,他害怕貧道殺他,痛哭流涕的發誓要痛改前非,還自斷一臂以取信貧道。」
陷入回憶的葉清玄,表情痛苦:「貧道見他真心悔改,便不再追究。可第二天貧道路過此地,卻發現那個僥倖逃過一劫的姑娘,自縊在了屋內。救她下來的時候,她就只剩最後一口氣了。貧道永遠無法忘記她看我的眼神,空洞、憎恨、絕望、諷刺原來,貧道離去之後,那淫賊返回辱了她的清白,爾後遠遁。貧道再追,已失去他的蹤影。這幾年,貧道一直到處打聽他的所在,可可」
他頭一低,趴在了桌子上,一動不動。
吳窮輕嘆:「看來是醉了。」
戒色面色嚴肅:「醉了也好。醉了就能暫時忘卻痛苦,不像我」
大和尚面帶自嘲:「想醉都醉不了。」
「看來戒色大師也是個有故事的和尚。」
「這江湖上誰還沒個過去?」
「這句話我好像在哪聽過」
「這不重要。」戒色揮揮手轉移話題,「不知吳施主年方幾何,可曾婚配?」
吳窮端著酒杯的手僵住了,良久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二十四,未曾婚配。大師問這個做什麼?」
戒色面帶赫色:「說來慚愧,貧僧二十有二,確是對男女之事有些好奇,想請吳兄給我講講」
理論經驗豐富,實際經驗為零的吳少俠斜睨著他:「大師可是出家人。」
戒色雙手合十,面色莊重:「阿彌陀佛,往日少林給外界的印象一向是古板且不知變通,師門長輩也要求門內弟子們放空思想,不涉紅塵才是修佛之道,但現在不同了。
自從家師成為方丈以來,少林上下便煥然一新。達摩祖師雖佛法深不可測,但畢竟乃是千年前的古人,千年前的人世間與當今大不相同,佛門也需變通。家師便時常教導貧僧,一個有智慧的人要懂得提出疑問,解決疑問,若不會思考且未曾經歷過紅塵磨練,又談何超脫?故貧道有此疑惑便要提出,否則念頭不通達,佛法亦難精進。」
吳窮揶揄道:「喝酒吃肉也算與時俱進嗎?」
戒色面色坦然:「天道之下,萬物迴圈。蟲吃葉,鳥吃蟲,蒼鷹獵鳥,此皆天道。虎豹食人,人食牛羊,亦如此。
至於飲酒,酒乃糧食釀造,糧食吃得,酒為何不可?只要不貪杯,小酌未嘗不可。此亦修行也。」
吳窮深感佩服:「喝酒吃肉想女人都說的這麼有哲理。戒色大師果然佛法精深,在下佩服。」
戒色微微一笑,恍若拈花迦葉:「那貧僧方才的問題,吳兄可否解惑?」
「自無不可。」兩世處男吳少俠怡然一笑,誇誇其談:「男女之間的學問,在下看來,不比佛法簡單多少。」
「哦?願聞其詳。」
「大師可知為何成親講究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未待戒色回答,他便自顧自的說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說明瞭男女雙方門當戶對,雙方的興趣愛好,生活方式大致相同。如此,稍加磨合便可,雖不一定恩愛有加,但最起碼可以相敬如賓。」
戒色反駁:「吳兄所言有理有據,令人信服。但雜書上富家小姐愛上窮酸書生,官家貴女思慕江湖俠士比比皆是。此是為何?」
吳窮輕笑出聲:「雜書是給人打發時間看的,即是打發時間,便要寫一寫人們喜歡看的。正是因為此等事情並不常見,所以大家才喜聞樂見。且書上只說他們歷經千難萬險走在一起,可曾講過在一起之後的生活?」
戒色沉思:「這倒是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