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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珩站在血霧繚繞的銅柱中央,一手執劍、一手掐訣,將四面八方如洪水般湧來的血刃擋在三米之外。
漫天血刃如蜂如潮,稍有差池,屏障一破,足以將任何人千刀萬剮。
雲棠看著眼前危急的景象,已經顧不得多想,立刻凝三千功德成劍,朝石宮出口飛快掠去。
鏘!
在雲棠踏出出口的一瞬間,開路的功德劍被一刀擊散,三千功德轟然散開成雨。
雲棠被突如其來的重擊震出一口血,收回功德劍再一起身,樓危的罹剎鬼刀已經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離鞘的罹剎像一把被打磨成刀身的黑色岩石,粗糙的表面流淌著鮮血與熔岩。特屬於罹剎鬼刀的煞氣令雲棠周身驟冷,似有萬千魔念在霎時間湧入她的神智。
雲棠忙定心凝神,從罹剎鬼刀與血池散發出的煞氣中恢復清醒。妖王文媚也在這時穿著一襲紅紗裙,搖曳著身姿,慢慢從血霧中走了出來。
「雲姑娘,」她的聲音極盡嫵媚,「初次見面,這份禮物可還喜歡?」話音未落,連珩周圍的血刃又多了一倍。
雲棠的面色依舊平靜,心裡卻開始罵娘:「司徒,樓危他們在外面你怎麼也不說一聲?」
司徒澈似在嘲笑:「誰讓你沖那麼快了?」
雲棠懶得同他拌嘴,又問:「接下來怎麼辦?」連珩困在血池中央,憑雲棠自己,怎麼可能打得過樓危和文媚兩個人?
司徒澈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阿姐,有血嗎?」
雲棠一愣:「什麼血?」
司徒澈:「你的血。」
雲棠苦笑:「現在沒有,但罹剎鬼刀就在我的脖子上,我隨便一動,血就來了。要我的血做什麼?」
司徒澈道:「阿姐,想個辦法,將你的血滴進血池。」
雲棠不解:「為什麼?」
司徒澈道:「聽我的,準沒錯。」未等仔細解釋,傳音的時限已到,司徒澈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樓危推著雲棠走到懸崖邊。連珩執劍擋住四面八方數不清的血刃,一雙清透的眼眸緊緊望著崖邊的雲棠。雲棠偷偷將手搭在情絲上,順著情絲將心聲傳過去:「連珩,能聽到我的聲音嗎?」
連珩騰不開手去觸碰情絲,無法回答,但能聽見雲棠的心聲。他眨了眨眼,雲棠立刻會意。
文媚也走到懸崖邊,抬手在雲棠的臉上輕輕劃過,回眸朝血池中央的連珩笑道:「戰神大人駕臨萬妖山,本王竟今日才知情,有失遠迎,實在慚愧。」
她又一揮手,連珩周圍的血刃立刻逼近半分,彷彿在表示歡迎之情。
雲棠再次傳音道:「司徒澈說往生海的入口就在血池之下,等下我會想辦法脫身。你能從血刃中抽身嗎?如果可以,我們一起離開這。」
連珩再次眨眼。雲棠會意,開始尋找時機出手。
文媚沒察覺二人的小動作,繼續道:「戰神大人既然來了,不如做個選擇?您說是三百道血刃劈在身上更痛,還是罹剎鬼刀劃破喉嚨更痛呢?」
她抬手一揮,第九重的出口出現在羅生塔頂。
「本王知道二位的來意。眼下往生海外的禁制已關,二位想要前往往生海,只需要從這裡安然離開即可。不過,二位既然來了,不如玩點有趣的。」文媚笑了笑,目光卻染著森涼的殺意,「連珩戰神,您是想放下手中的問淵劍,承受三百道血刃,還是想眼睜睜看著罹剎劃破雲姑娘的喉嚨,流盡鮮血,死在你的眼前呢?」
連珩的眼眸微抬,問淵劍的青色劍光在周身繚繞而起,冷聲道:「放開她。」
文媚輕聲一笑,見連珩似乎對她的話毫不在意,她抬起手,樓危得令,將雲棠再次朝前推了兩步。
萬丈血池近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