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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來的女子名喚花月,如老槐樹所言,是名狐妖。她一席粉色的長裙,站在男人身側顯得格外嬌小,一雙清澈的杏眼明明是十五六歲的少女模樣,卻偏能生出幾分帶著天真稚氣的嫵媚惑人。
雲棠與二人打過招呼,三人一同在窗邊的酒桌前坐下。
陳武目光沉沉,明顯藏著心事。雲棠問他們的來意,陳武遂將一枚鏢師的腰牌遞給雲棠:「在下是承威鏢局的鏢師,花月是我的愛人。我們即將前往永州,途中需得經過不渡江。不渡江的水浪實在兇險,憑我們二人之力恐怕很難渡過,故而,特意來此尋您,希望得您相助。冒昧打擾,還望見諒。」
陳武所說的不渡江在鷺嶺以西的雲陲,距離鷺嶺不算太遠。因江中常年巨浪掀天,屬實邪門,所以雲棠早有耳聞。
相傳,不渡江乃上古妖神所開,妖族一旦進入不渡江會立刻失去法力。在不渡江裡,花月的法術無法施展,單憑他們二人,又帶著一車貨物,的確不可能渡過不渡江。
但不渡江的兇險並非秘聞,凡是有點江湖閱歷的人都知道行路時要儘量避開不渡江,哪怕是多趕幾十里路,也好過一朝翻在江水裡,直接斷送小命。可陳武二人明知不渡江兇險,卻偏往險中行。
雲棠思量一瞬,勾了勾唇角:「據我所知,承威鏢局遠在函陽。自函陽去永州可走太行山脈,大可不必途徑雲陲一帶。」
聞言,陳武明顯慌了一瞬。凡間鏢局數以萬計,他們的確沒有料到以雲棠的身份,會將此等小事記得一清二楚。
他定下神色,解釋道:「在下在途中遇襲,逃亡時錯過了前往太行山脈的路線,也是被逼無奈,才會冒險前往不渡江。」
「遇險?」雲棠下意識看向花月。一名鏢師和一隻狐妖,能遇上的險恐怕不一般。
她淡淡一笑:「恕我冒昧,敢問您二位一人一妖,是如何相識的?」
陳武二人並不知道雲棠現在沒有法力,早料到雲棠會問及此事。
彷彿早已熟稔說辭,陳武繼續解釋道:「半月前,在下帶隊從函陽出發前往永州運鏢,途中不幸遇歹人劫鏢,只有在下一人倖免於難。」
他看了一眼身側的花月,目光平添幾分溫存,「是花月救了我。所以,我已修書給承威鏢局的東家,待將最後一批貨物送到永州,便向東家辭行,與花月尋一山野隱居,從此,不再入人世。」
世人皆道「人妖殊途」,雲棠卻不這麼認為。在她看來,只要兩情相悅、不傷天害理,是人是妖,哪怕是牛鬼蛇神,都有相愛的自由。所以,她對陳武和花月二人相愛之事並無特殊的看法,但陳武的說辭倒令她有些在意。
他們從函陽而來,這一路的經歷看似波折,但也不至於逼得他們走投無路。即使之前錯過前往太行山脈的路線,後續也可以折回去,為什麼非要走不渡江這條路呢?
雲棠料定陳武二人有所隱瞞,但現在不方便套他們的話。她剛好想起臨近門時槐伯的提醒,順勢道:「二位一路如此波折,竟還能保全貨物,看來這批貨應當很貴重了,不知可否借我開開眼?」
陳武面露難色:「雲老闆,不予旁人開箱是我等鏢師的行規。一行人有一行人的規矩,還望您能體諒。」
雲棠依舊面帶笑意:「體諒,自然是要體諒的。只是我體諒你們,誰體諒我呢?」
「你們既然已經找到半妖酒館,想來也知道我這的規矩。我雲棠做的是行善積德的買賣,不圖錢財,只為攢點功德。如今你們要渡江,來請我相助,即是力所能及之事,我定然不會推拒。但如果你們做的是殺人越貨的買賣,難道我也要幫忙嗎?」
話說至此,雲棠的語氣驟冷,「陳大俠,守行規是好事。可到了不渡江,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我竭力助您,您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