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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讓良子先帶著伊之助去樓上洗漱睡覺,在伊之助拉著她的衣角不肯送開時蹲下身體,平視他碧綠的眼睛。
「伊之助先跟著良子姐姐上樓好嗎?爸爸有事要和媽媽說。」
小小的孩子已經聽過無數遍同樣的話,每次母親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所能看到的,都是父親布滿陰霾的面孔。
他其實能夠理解這其中暗藏的意義——
父親和母親之間發生了衝突,卻又不希望被他看到,所以母親才總會拿出這個藉口,試圖讓他遠離他們的爭端。
他用眼神無聲地抗拒著,卻被母親掰開了抓著她衣角的手指,將他的手放進了良子姐姐的手裡。
她用溫柔卻不容置喙的語氣道:「聽話,伊之助。」
站在她們身邊的良子在這些日子裡早就練就了察覺氣氛的能力,她一看到臉色難看的月彥先生整夜開著燈,像是等待著什麼的模樣,再聯想夫人帶著小少爺對她說要出門幾日,便能夠清楚地知道——夫人和先生,恐怕又發生了什麼矛盾。
她半哄半抱地將伊之助帶上了樓,還未完全離開他們的視線,便看到月彥先生扔掉了手中本就沒能看進去幾頁的書本。
意識到接下來或許又要發生什麼伊之助絕對不能看到的事情,她擋住了伊之助的視線,帶他上樓的動作更加敏捷了幾分。
而樓下的八百比丘尼,也是一直注意著伊之助和良子的位置,直到她們徹底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她才將目光落在鬼舞辻無慘身上。
或許正是因為她這一舉動所導致的結果,鬼舞辻無慘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你去了哪裡?」他沉聲道。
那低沉的嗓音裡隱約透露出危險與探究。
八百比丘尼面不改色:「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她的回答顯然不是鬼舞辻無慘想要聽到的東西,但八百比丘尼仍在補充著於他而言毫無意義的資訊。
「我出門之前就告訴過你的,要去童磨的寺廟裡祈福。」
鬼舞辻無慘忽然笑了。
冰冷而又突兀。
那樣的笑容掛在他的臉上,非但沒能讓他的表情溫和下來,反而令那雙紅梅色的眸子愈發寒涼。
「是嗎?」
他不輕不重地落下這麼一句話,彷彿是在等待著八百比丘尼的改口。
但八百比丘尼也是像他一樣,淡淡地接了句:「就是這樣。」
話音剛落,鬼舞辻無慘的手便已經放在了她的脖頸上,蒼白卻並不無力的手指搭在她的喉嚨,大拇指的指腹摩挲著她的面板。
「你總喜歡做些無謂的舉動。」
鬼舞辻無慘低下腦袋,他的面孔在她面前停下,呼吸間可以聞到他身上那股熟悉而又冷冽的味道。
是香水的味道。
說起來這還是八百比丘尼親自為他挑選的香水,那時恰好常去的服裝店進了新貨,特意打了電話來告知她這個大主顧,說明若是感興趣可以派人送來圖冊挑選。
彼時八百比丘尼又和鬼舞辻無慘吵了架。鬼舞辻無慘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伊之助又在學校上課,八百比丘尼琢磨著自己也沒什麼事情,便帶著良子一起去了服裝店看衣服。
八百比丘尼本就對錢財沒什麼概念,更何況花的又不是她的錢,自然沒什麼節約的念頭,在購入了數量相當可觀的新洋服之後,她瞥見角落裡擺放了一些盒子。
「那裡還有嗎?」
她本以為是還沒拆出來擺上的服飾,卻不料店員告知她,這是店裡想要試賣的香水。
店員拿出一瓶,輕輕地噴灑在她的手腕上,八百比丘尼隨口稱讚了一句,便聽到店員說:
「男性用的香水現如今還不算太過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