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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比丘尼本以為是這樣的,直到她察覺到了周圍的某種異狀。
雖然四周仍是熟悉的房間結構,她也依舊是坐在和室內,甚至連姿勢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但她發現隱隱約約從空氣中透露出了某種詭譎的波動。
這樣的變化細微得稍有不慎便有可能會被忽略,而意識到這點之時,她也忽然明白了信封的主人究竟是誰。
「魘夢。」
八百比丘尼輕聲喚出他的名字,能夠將人拉入夢境的存在,在她的記憶之中只有魘夢。
雖然不知道他這次是用了什麼方法,但能肯定的是,絕對和她手中的信封有關。
八百比丘尼完全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在白天做出這樣的舉動,更沒想到他竟然有膽子跑到鬼舞辻無慘的面前來做這種事。
只不過……八百比丘尼忽然想起鬼舞辻無慘方才離開時的背影,再聯絡起魘夢此時的舉動,立馬便意識到了——或許鬼舞辻無慘此刻並不在宅邸中。
她拿起信封,放在鼻下輕嗅了片刻,卻只聞到了極為普通的紙張的味道。
但此時畢竟是在夢境之中,無法發現異樣也是很正常的事,八百比丘尼蹙了蹙眉頭,將信封放在了面前的矮桌上。
距離她喚出魘夢的名字已經過去了好幾分鐘,可對方卻絲毫沒有要出現在她面前的跡象,不僅如此,周圍也十分平靜,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樣子。
想到這裡,八百比丘尼不打算繼續坐在和室內了,她起身拉開障門,閉了閉眼睛之後看到的,卻是一座似乎極為熟悉的庭院。
——並非是她現如今所居住的宅邸之中的庭院,而是……
在庭院裡生長著的幾株紫藤,中間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池塘,八百比丘尼抬起臉望向天空——似乎是個陽光溫暖的好天氣。
她慢慢地踏出外廊,腳步落定,站在泥土結實的庭院裡,伸出手時甚至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太陽落在面板上的溫度。
這種過分真實的感覺令八百比丘尼皺了皺眉頭,下意識開始懷疑起現實中自己的身體是否真的走到了庭院中。
若是這樣的話,怕是會被人當成夢遊吧。
就在她打算先回到外廊坐下時,卻忽然發覺有人拉住了她的手臂。
「高橋!」
聽到聲音的八百比丘尼側目看去,一個侍女打扮的少女一隻手拉著她,另一隻手裡端著茶托,表情有些著急:「你怎麼還在這裡傻站著啊!」
她把茶托強行塞到八百比丘尼的手裡,八百比丘尼下意識接好了端著,也看清楚了茶托上的碗裡裝著黑糊糊的液體。
有奇怪的味道從碗裡飄出來,伴隨著裊裊的熱氣,令八百比丘尼不由得開始思索起這東西是否與這個夢境有什麼聯絡。
「你在看什麼?這是小少爺的藥,我熬了好久才熬好的,快點趁熱端回去吧。不然待會兒涼掉了又要熱一次,本來就很難喝了,你也難得去哄。」
聽到她這樣說,八百比丘尼怔愣了一瞬,顯然她的表情引起了侍女的注意,對方抬起手掌在她面前揮了揮:「你今天怎麼了?」
侍女神色疑惑地盯著她,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上:「該不會你也染病了吧?你要是也病倒的話那就真的不知道應該讓誰去伺候小少爺了……我可不想到時候被臨時派過去,上次被派去的侍女……高橋!你在聽嗎?你怎麼又開始發呆了!」
侍女輕輕地推掇著她,對她今日的表現深深地感到無奈:「快回去了,你要是再不走的話藥就真的要冷掉了,小少爺還會發脾氣……」
被她推著往前走了幾步,聽她說了這麼多的話,再結合周圍的環境和她手中的茶托。八百比丘尼猛地回神,忽然明白了這裡究竟是哪裡。
【平安時代,產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