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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少年留著快要及肩的短髮,輪廓近乎柔美,碧綠的眸子澄澈通透。
灶門炭治郎一直都是個很會為其他人考慮的孩子,他只要一想到那孩子居然在不知道鬼舞辻無慘真實身份的情況下將其當做父親這麼多年,便難以遏制心底裡的怒火。
這樣的欺騙……
但灶門炭治郎同時也知曉,當他看著八百比丘尼的側臉,看著她微微垂下眼瞼,說起自己有一個孩子的時候……
那份溫柔和愛意,不是假的。
這世間最大的錯誤是鬼舞辻無慘,也只是鬼舞辻無慘。
他就是一切悲慘命運的源頭,也是註定要被斬斷的宿命的根源。
————
八百比丘尼從珠世的手裡拿到了麻醉劑,這是備用的手段。
對鬼舞辻無慘這樣的「鬼」自然沒有作用,但是對人類還是能產生作用的。
她從珠世的住所回去之前,特意在外面多逛了兩圈,隨意挑了幾身衣服之後,才提著這些東西回到了別館。
剛一進門,便看到了坐在客廳沙發上的鬼舞辻無慘。
這位初始之鬼似乎又在等她,他的視線落在八百比丘尼手裡的袋子上,漫不經心地開口詢問:「去做了什麼?」
八百比丘尼面無異色地進門,將那堆袋子放在茶几上,理了理頭髮後在他對面坐下。
「去買了幾身衣服。」
這是八百比丘尼為了打發時間常做的事情,鬼舞辻無慘也沒有太多懷疑的餘地,也沒有翻看她買了些什麼的必要。
他只是忽然想起了一兩年前八百比丘尼在某一天忽然說過的話。
她說出了那個名字——繼國緣一。
而今夜,鬼舞辻無慘和伊之助一起出門的時候,他再次見到了熟悉的花札耳飾。
被一個從未見過的陌生小鬼戴在耳下,晃動著的幅度卻足以令鬼舞辻無慘渾身發冷。
【太頻繁了。】鬼舞辻無慘想。
他近來被迫想起過去之事的次數,太頻繁了。
頻繁得……像是在預兆著什麼一般。
這種異狀很難不讓鬼舞辻無慘提高警惕,連帶著望向八百比丘尼的目光也多了幾分謹慎,她偶爾會做出來的事情,完全超乎鬼舞辻無慘的想像。
記憶不可避免地回到了多年之前,名為繼國緣一的劍士,頃刻間將他砍成了一千八百塊。
這是鬼舞辻無慘見到的唯一一個可以稱得上【被神所眷顧】的人類。
八百比丘尼不是人類。
鬼舞辻無慘從未將八百比丘尼當作人類看待,哪怕她總表現出一副渴望普通人生活的模樣。
但那個名為繼國緣一的鬼殺隊劍士,卻以人類之身,差點將鬼舞辻無慘送進了地獄。
燃著火焰的紅刀砍碎了絕大部分肉塊,被紅刀砍掉的部分,細胞等於徹底壞死。這是鬼舞辻無慘頭一次面對如此危險的日輪刀。
此前曾有無數鬼殺隊的劍士在他的手中斃命,哪怕那些人手裡也有日輪刀,但鬼舞辻無慘的再生速度快得離譜,在那些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便已經完成了再生。
那時候的鬼舞辻無慘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已經維持不了人類的身形,但在那個劍士不知為何竟失神了的瞬間,鬼舞辻無慘利用剩下的三百多塊碎肉四處逃散。
那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會對任何人說出來的恥辱,而那種過往也本該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繼國緣一的死去而被深埋在時光的洪流之中。
但是,還有人知曉那樣的過往。
並非是當時藉助繼國緣一和鬼舞辻無慘的戰鬥而成功脫離了他的控制的珠世,而是另一個存在——八百比丘尼。
她也曾見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