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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至殿外,果見尚宮女官帶著兩名宮女在不遠處候著。顧鸞上前,二人相互一福,尚宮女官便將手裡的冊子呈給了她:「大姑姑過目。」
顧鸞並不多看,直接翻至末頁,見只有一枚尚宮女官的印,便銜起笑,轉手就又將冊子交了回去:「女官這是忙忘了。事涉後宮與諸位誥命夫人,該先讓皇后娘娘過目才是。」
尚宮女官垂眸:「皇長子百日乃是聖上看重的大事,一應安排自還是要看御前的意思。」
「這話倒也對。」顧鸞淺笑,尚宮女官見她給臺階就下,眼底微動,卻聽她又說,「那女官隨我入殿回話吧。」
尚宮女官不由一怔,連帶著面上的笑容也有些僵:「……聖上國事忙碌,大姑姑若覺得自己拿不了主意,我還是先去請皇后娘娘過目。」
顧鸞頷一頷首:「女官慢走。」
言畢二人便又相對一福,尚宮就帶著兩名宮女一併往後宮去了,顧鸞逕自回了殿中,尚宮女官走出幾丈,禁不住地回眸瞧了瞧,心下深嘆:好穩的性子。
這些日子,顧氏頗得聖心。就算御前嘴巴再嚴,有些事也是遮掩不住的。後宮裡便不免有人如臨大敵,或是想挑唆皇后出手整治,亦或只是想探顧氏的脾性,便央到了尚宮局,看能不能借尚宮局之手讓顧氏做些「僭越之事」。
諸如這樣的「順水人情」,六尚局做來都很趁手。宮裡頭能動小心思的地方很多,只消她們把場面話說得夠漂亮,給顧氏十足的理由讓她去拿些她不該拿的主意,事情就算辦到了。
到時,後宮裡若只是想探顧氏的脾性,便會心裡有數;而若是想挑唆皇后來做點什麼,那些話自也會傳到皇后耳朵裡。
沒想到,顧氏方才見沒有皇后的印便連眼皮都不再動一下,一副自己一眼都不想多看的模樣。
進了後宮,尚宮女官徑直去了棲鳳宮稟話。棲鳳宮裡的掌事景雲出來回說皇后正歇著,尚宮便留下那本冊子就走了。
景雲拿著冊子入了寢殿,行至美人榻邊,小心喚了聲:「娘娘。」
皇后睜開眼,景雲奉上冊子:「尚宮局剛送來的,說是殿下百日禮的座次安排。」
皇后眼睛一亮,坐起身:「怎麼說?」
「尚宮女官說……」景雲低著眼,「說大姑姑見沒有娘娘的印,便說必要娘娘先過目才好,若不然就直接去向皇上回話也可。尚宮女官不敢驚擾皇上,就只好過來了。」
「只是這樣?」皇后擰眉,「不是咱們被察覺了什麼?」
「不會。」景雲搖頭,「奴婢差去尚宮局遞話的,根本不是咱們宮裡的人,連尚宮女官都摸不清楚底細,大姑姑更無從知曉。」
皇后無聲地舒了口氣。
若是這樣,她倒安心了。
她從來不怕後宮裡有寵妃,沒有才奇怪。可最近,顧鸞忙著打理皇長子生辰的事,若說作為女官,倒是分內之職;可若放到嬪妃身上,可就有點越俎代庖的意思。
前幾日晨省時,儀嬪說笑間提起:「皇上或是怕皇后娘娘太忙了,想找個人協理六宮?」
這話說得皇后一下子緊繃了心絃。
她不在乎有沒有寵妃,但手裡這份權她不能給出去,這是她母儀天下的威望所在。
眼下看來,皇上的心意雖還不清楚,但顧鸞倒是個恪守禮數的。
皇后定住神,便道:「這事就先這樣吧。幫本宮梳妝,本宮該去向太后娘娘問安了。」
紫宸殿裡,顧鸞回到側殿的時候,張俊已沒影了。這原也是常有的事,到底是御前掌事,他們兩個都忙得很。
顧鸞便沒多想,自顧自地又繼續料理案頭的事。不多時聽得門聲響動,顧鸞就道:「這往幾位大人府中頒賞的事你瞧瞧,別的還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