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頁(第1/2 頁)
顧鸞望著楚稷,一壁覺得這安排挺好,一壁又實在覺得怪異。
她再度回想起了賢昭容生產那日的事,那天怪異之處也頗多,最怪的莫過於他提前了許多年賜了這賢字封號。
這沒道理。她禁不住地在想,他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譬如和她一樣,也活過了一回?
若是那樣,她會欣喜若狂,因為那便證明上一世她傾心於他的時候,他也同樣對她動了心。
但,不可能。
因為若是那樣,他初時又怎會將倪玉鶯看得比她更重?她自問年老之後雖然色衰,卻也很有現下的影子。
倪玉鶯可跟她長得一點都不像。
不過,也罷了。
若是上一世就兩廂情願只是遺憾錯過,這一世雙雙攜手重頭再來,自是酸甜交集,令人欣慰。可若他並沒有,她重回年少時能與他走在一起,那也自有一番欣喜。
不論哪一樣,她都喜歡,她喜歡的從來只是他這個人。
回到紫宸殿,氣氛鬆快下來。楚稷覺得熱,端起冰鎮綠豆湯就要喝。送到嘴邊忽而想起顧鸞不高興他剛從外頭熱著回來就喝冷的,心下一嘆,頗是不捨地將綠豆湯遞給她喝。
顧鸞看他可憐兮兮,覺得好笑。等他飲下小半盞溫茶緩了緩,便逕自舀了口綠豆湯餵給他。
這一幕剛巧被進殿來的柳宜看見,柳宜毫不客氣地翻了記白眼,滿面的嫌棄。
顧鸞見狀忙將手收了回來,擱下碗,朝她福了福:「夫人。」
「行了,既然都料理清楚了,我就回家去了。」柳宜朝她頷了頷首,又向楚稷道:「皇上保重,別只顧日日盯著奏章。若再有什麼事要臣婦幫忙的,就讓張俊去臣婦家中說一聲。」
張俊垂首立在旁邊,聽著這話就想笑。
這些日子他去探望柳宜,十次裡有八次都要聽柳宜恨鐵不成鋼地埋怨皇上。如今這一見,卻到底還是放不下。
乳母做到這個份上,也真是可以了。
楚稷端正一揖:「多謝姑姑。」言畢又道,「朕送送姑姑。」
「不用不用。」柳宜擺一擺手,「大熱天的,都歇著吧。」
楚稷想想,便吩咐張俊:「讓他們把馬車停到殿門口來。」
張俊應道:「諾。」
平日裡,除了帝後車駕以外,旁人皆不得在宮中騎馬駕車,能將馬車停到紫宸殿前是罕有的殊榮。這話便多少讓柳宜覺得神清氣爽,她含著笑福了福,就告了退。
當日,倪玉鶯的屍身便被草蓆一裹,拉出宮去草草葬了。一個冷宮庶人的死在後宮不會掀起太多風浪,翌日天明時眾人就好像已然忘了此事,向皇后晨省時又是一片笑語歡聲。
聊著聊著,卻聽皇后提起:「欽天監昨晚來向本宮回話,說天象有變,以致安和宮風水不佳,他們需請高道入內作法再加以修整。」
說著便看向儀嬪:「儀嬪,你只好先從安和宮搬出去了。欽天監辦差嚴謹,此番依著你的八字算了事宜你居住的地方,本宮已讓人收拾出了葳蕤宮,你今日便挪過去了。」
「葳蕤宮?」儀嬪神情一滯。
想著葳蕤宮的偏僻,若不是從未與皇后起過不快,她簡直要懷疑皇后這是在成心折騰她。
她心下也自是不肯的,可皇后所言卻讓她不敢反駁。事涉欽天監,她再不甘也不能跟天象對著幹。
儀嬪就只得起身應下,還得謝恩。待得從棲鳳宮告了退,儀嬪坐在步輦上,終是覺得有些氣不順了。
身邊盈月也道:「好端端的……突然讓娘娘搬去葳蕤宮,是不是有些蹊蹺……」
儀嬪生硬而笑:「既是欽天監說的,縱有蹊蹺本宮也問不得了。」
盈月抬頭望一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