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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欽天監官吏神色複雜地瞧了瞧她,點了頭,「可以。但這符咒不是人人都能寫,我得回欽天監請幾位道長出面。大姑姑別急,稍候兩日,我必定在廿八之前為姑姑送來。」
「好。」顧鸞頷首,盈盈深福,「先謝過大人了。」
「大姑姑客氣。」那人一了一揖,就告退離了宮。他往宮門處走著,心裡卻在犯嘀咕――怎麼好端端的,一個兩個都突然跑去向龍王爺求姻緣?
前幾日在欽天監,他就見到道長們在作法制姻緣符。上前隨口問了句是為誰制的,道長們說是監正要用。
可監正都一把年紀了,又一直修身養性,豈會突然求起姻緣?他覺得奇怪,又跑去問了監正。
監正答得很含糊,只說是宮裡有人要用,還說是想去龍王廟時在龍王面前焚燒。
那時他就納悶,怎的還有跑去龍王跟前求姻緣的?沒想到現下又見著一個。
難不成是他學藝不精,龍王當真也管此事,亦或是和月老沾親?
他悶著頭想了一路,覺得自己還是書讀得太少。
如此很快便到了正月廿八。
顧鸞在頭一日晚拿到了欽天監送來的貢品與符咒,翌日天明梳妝妥當就提著包袱去了紫宸殿。剛到殿門口,顧鸞就見楚稷也已出來了,她的小馬柿子亦被楊茂牽了過來,正無所事事地在殿前的廣場上散步。
顧鸞上前向楚稷見了禮,就自己牽過馬,跟楊茂笑說:「你若沒別的差事,就去我院子裡歇著吧,省得晚上還要跑一趟過來。點心茶水院中都有,你跟鸞歌要。」
「諾。」楊茂應下。礙於聖駕在前,不好再與她多作閒聊,就告了退。
楚稷睇著她手裡的包袱一哂:「帶了什麼?」
「一些貢品,還有香。」她道。
「還自己帶?」他好笑,「欽天監都備下了。」
「那是皇上的心意,這是奴婢自己的心意。」
「也好。」他釋然而笑,又跟她說,「先上車吧。」就一馬當先地先向馬車走去。
顧鸞將柿子交給隨駕的侍衛牽著,自己也跟著他上車。
馬車這一駛就是近半日,到南邊龍王廟所在的山腳下時已臨近晌午。楚稷命隨駕的宮人侍衛都留在了山腳下,只顧鸞和張俊隨著上山。
三人拾級而上,待得到了龍王廟,張俊便也知趣地留在了外頭。顧鸞隨著楚稷入了廟門,進正殿叩拜龍王,廟中自有道長將他們把貢品奉上,又燃了火摺子,以便皇帝焚燒符咒。
楚稷與欽天監要來的符咒一共兩張。一張是求雨的符,直接展開燒盡。另一張疊成了三角,從外頭瞧不出裡面的符文是什麼。
他先焚了求雨那張,再行叩拜之後欲焚第二張。餘光睃見側後也正燒著什麼,回頭一瞧,就瞧見了顧鸞手裡的符咒。
符咒在光火中漸漸化作灰燼,可他還是看了出來:「這是求姻緣的符?」
「……是。」顧鸞身形一緊,還是承認了。
她的目光盡盯著光火,他不動聲色地盯著她:「朕聽說若求兩廂情願,要寫上對方的生辰才能應驗,你可寫了?」
顧鸞搖頭:「沒有。奴婢問了欽天監,說若只為求個姻緣美滿,不寫生辰也可奏效,神佛自會賜個如意郎君的!」
她說完,楚稷便未再追問什麼,轉回了身。
她慶幸自己的小聰明。
欽天監與她說的實是:「若心中沒有如意郎君,只為美滿姻緣,便將符咒直接焚了。若心有所屬,就需將郎君的八字也寫上,求得兩廂情願。」
所以她自是要寫上他的八字的。可她一個宮女若敢將皇帝的八字寫上符咒,讓人發現就是死罪。
她便用了白蠟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