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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楚稷溫聲。
賢昭容薄唇輕抿:「大公主降生,上元佳節也快到了,臣妾想為孩子求個闔家團圓的好彩頭――儀嬪娘娘早先為著風寒已在行宮避了多時,如今想來也該好了,不知皇上可否……」
皇帝眉心輕跳:「你怎的想起為儀嬪說話?」
說這話的口吻很有些生硬。
因為提起儀嬪,他總會禁不住地想起她歇斯底里的模樣、想起她毒害嫡子的事情。
於公於私,他都不想大公主的生母與她有太多沾染。
賢昭容察覺皇帝眸中的厲色,一下子失了底氣:「臣妾只是……只是……」無聲地緩氣,她強定住心,搖頭,「臣妾不是為儀嬪娘娘說話,只是想圖個吉利。」
皇帝面色稍霽:「容朕想想。」
賢昭容想著盈月那日的威脅,還想再言,卻又不敢。
終是隻低了低頭:「謝皇上。」
顧鸞立在楚稷身側擰著眉看她。
這是她生產前後的第三樁怪事了。
上一世的賢昭容她後來也算相熟,因為這是個與人為善的主兒,膝下又育有大公主,逢年過節常有走動。
所以她清楚,賢昭容一直與儀嬪並不相熟。
在儀嬪毒害嫡子案發被廢後,賢昭容更曾在她面前嘆息搖頭:「本宮就知道,儀妃不是個善茬,所以這些年都不愛與她打交道。」
那時她還誇讚賢昭容說:「賢嬪娘娘素日不惹是非,卻眼明心亮,日子自過得比宮中許多善鑽營的主兒都自在。」
如今,賢昭容卻不僅在儀嬪之事上多了嘴,還招惹了起是非。
這實在不太對勁。
顧鸞暗自盤算著這些,又在思荷軒裡留了一刻,就隨楚稷一併回了紫宸殿。
元月十五之前都無早朝,楚稷照例只在內殿裡看一看緊要的摺子,她則和前幾日一樣,鑽進側殿瞭解御前諸事去。
這回不出半個時辰,他就尋到了側殿來。卻不似先前一樣壓著動靜不攪擾她,而是一進殿就在嘆氣:「唉……」
顧鸞扭頭望過去,放下筆,問:「皇上何以嘆氣?」
楚稷搖搖頭,坐到榻桌另一端,以手支頤,神情愁苦:「賢昭容開口求了朕,你說朕讓不讓儀嬪回來?」
顧鸞擰眉,循著他的話一想,就道:「那皇上讓儀嬪娘娘去行宮,果真不是因為風寒了?」
「……是。」楚稷驚覺自己險些戳破了慌,硬著頭皮著補,「是因為風寒。」
「那若風寒好了……自當讓她回來呀。」顧鸞打量著他,「不知皇上有何顧慮?」
「……」楚稷說不出來。憋了半天,只道,「這不是……天還冷著,皇后又還沒生。若她有個復發,皇后尚在孕中,可能……」
他邊說邊看向顧鸞,一眼看出顧鸞掩飾不住的複雜神色。
她眉頭淺擰著,眼睛裡堪堪寫著一行:我覺得你在編。
「……」楚稷索性住了口。
復又想了想,他忽而心緒一動,鬆氣:「罷了,朕同你說實話。」
顧鸞直一直腰背,低頭:「奴婢洗耳恭聽。」
楚稷揮手,讓侍立在側殿門口的兩個宦官退遠了。兩名宦官識趣地為他們關好了門,楚稷放輕聲音:「是因為上次倪氏的事,朕查到一個宦官是她宮裡的人。雖說證詞終是沒牽扯到她,朕也不好怪她什麼,卻不得不防。」
顧鸞聽得心底劃過一重錯愕,繼而又漫開一重欣喜。
倪氏作惡,唯一受害的便是她。
楚稷言罷仍自苦惱,輕鎖著眉頭等她的建議。卻見她忽而展露笑顏,身子前傾,雙臂支在榻桌上,雙手托腮望著她。
楚稷怔了一怔:「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