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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誰啊?從前不曾見過。」
「噓……該是御前新晉的大姑姑。」
顧鸞想著要去應對六尚局,對這些話自都充耳不聞。
尚宮局門口, 六名身著棗紅色襖裙的年長女官也都已到齊,摒開了手下,一壁眺著眼前的宮道一壁說話。
這當中,尚寢女官年紀最長,已近六旬。先帝在時她就已至高位,見多識廣,此時只搖著頭笑:「從前只見我手底下的宮女去侍駕封娘娘,我見了她們不得不見上一禮。那是沒辦法的事,天子宮嬪自然尊貴。如今可好,女官裡頭竟也能有這樣的小丫頭冒出來,可真是世道變了。」
旁邊尚服女官神色沉肅,瞧不出喜怒,只淡聲說:「聽聞是宜夫人的引薦的,自是與眾不同。」
「宜夫人」指的便是柳宜。從前宮裡尊她一聲「宜姑姑」,如今封了二品誥命夫人,宮人們便私下裡稱「宜夫人」。
尚食的目光則投向了尚宮,帶著些許的意味深長:「聽聞這顧氏是尚宮局出去的,還是許尚宮教得好。」
許尚宮淡淡地掃她一眼,沒說什麼。
如此不鹹不淡地又說幾句話,尚服女官忽地道:「來了。」
六人一併看過去,目光稍稍一定,尚食女官就笑說:「陣仗倒大。」言畢便一併提步迎上前,還與幾步遠的時候,雙方同時福身,六尚局這邊先說了話:「女官安好。」
顧鸞垂眸,含著笑:「原想一一登門拜訪,未成想卻勞得幾位走這一趟。也好,正可一道坐坐,我進宮時日晚,許多事還勞諸位前輩提點。」
「女官客氣了。」許尚宮頷首,側身一引,「請入內喝盞茶吧。」
一行人這就一道進了尚宮局,往正廳去。穿過廳前的院子,顧鸞就見二十餘名宮女齊整地束手分列兩側,服制各不相同,該就是六尚局為御前新挑的人了。
入了正廳,許尚宮請顧鸞坐了上座,自己坐在了一方八仙桌之隔的另一邊。餘下五位也各自落座,許尚宮含起笑容,開門見山:「御前諸事繁忙,女官既是為公事而來,我們也不敢多作耽擱。」言畢向外揚音,「都進來吧。」
話音落下,那二十餘名宮女便魚貫而入、無聲深福,個個禮數周全。
許尚宮又道:「明蕊,去沏茶來。」
聞得這個名字,顧鸞眼簾輕抬了一下,但仍安然坐著。等了不多時,明蕊就端了茶奉至幾位女官案頭,顧鸞執盞抿了口,擱下,就直言:「我是為御前挑人,不是為自己行方便。許尚宮大可不必這樣照應我的心思,以至本末倒置。」
言罷,她沒待許尚宮反應,就看向面前的明蕊,笑意和善:「你我同屋月餘,分開已久,你卻記得我的喜好,我很感激。但皇上愛喝什麼樣的茶你可知道?他喜歡什麼樣的茶葉,要幾分熱?又喜歡什麼樣的茶點?你可說得上來?」
「我……」明蕊臉色發了白,慌張的看了眼許尚宮,又低頭,「尚宮女官不曾教過……」
顧鸞銜著笑看過去,許尚宮皺著眉,忍著不平:「女官容我一辯。聖上的喜好,御前向來守口如瓶,不是人人都能知曉的。我便只挑了這些手藝、禮數過得去的來,到了御前需要些什麼,自還有女官與御前的諸位教導。」
「道理原是這樣不假。」顧鸞笑出聲,笑音又轉而斂住,「但――許尚宮在宮中時日這樣久,必定知道從日常禮數到侍茶研墨都是經年累月練下來的硬功夫。明蕊與我一同進宮,手藝真就這麼過硬,能讓尚宮從尚宮局近千宮女裡獨獨對她青眼有加,不僅選中了,還推到我跟前來奉茶?」
許尚宮一時沉默無言。
顧鸞見狀垂眸:「所以啊,尚宮這是指望著我見到一張熟臉便去唸舊,抬抬手讓這差事輕巧過去呢。」她邊說邊摸出帕子,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