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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正跟皇帝說吉利話的朝臣卡了殼。看看良王、看看皇帝,想不起剛才想說什麼了。
顧鸞趕忙上前兩步,在良王面前蹲身:「皇上忙著,殿下乾坐著也沒趣,奴婢帶殿下出去玩,好不好?」
良王果然眉開眼笑:「好啊!」說著就拉住了她的手,「我們去御花園看冰雕!」
「好。」顧鸞微笑著待他出去,結果殿裡的親王就又跟著他們跑了兩個,要一起去看冰雕。餘下幾個年長一些的直揉太陽穴,覺得這幾個弟弟讓人頭疼。
御案之前,皇帝更是靠在了椅背上,兩眼放空:怎麼就走了呢……
他專門吩咐御膳房備了幾道她愛吃的菜,想在晌午尋個理由拉她一起用膳的啊……
最後,皇帝自是隻得自己用了午膳。他原也想著人叫顧鸞回來,可楚秩這小子玩起來太瘋,不知道拉著顧鸞跑去了哪裡,在御花園根本找不到人。
楚秩跑到寧壽宮冰嬉去了。
寧壽宮是太妃們居住的地方,自有庭院,也有片小湖。這湖不及太液池大,卻凍得結實,他小半個月前發現,就常跟幾個兄弟結伴來玩。
說起來,冰嬉原也是當下王公貴族們愛玩的遊戲。顧鸞上輩子曾見過楚稷的幾個皇子公主冰嬉,一個個都很有本事,尤其是現在還在吳婕妤腹中的大公主,能在冰上做胡旋舞,一連轉上十六七個圈,後來還尋了個同樣善冰嬉的駙馬。
駙馬會在她轉彎十六七個圈縱身一躍時,穩穩將她抱住。
可眼前的楚秩卻明顯不善此道。
說他不會,他倒也會,也並不常摔跤。只是滑得很「樸實」,圍著小湖一圈圈地轉,比不得他日後的侄子侄女們能玩出各種花樣。
顧鸞在湖邊託著腮看他滑,時不時喊他過來喝幾口熱水,再給他理理衣裳,一下午過得倒也快。
夜色降臨時,顧鸞朝他道:「天色不早了,奴婢送殿下去紫宸殿歇一歇吧,一會兒好去宮宴。」
「不去紫宸殿!」楚秩斷然拒絕,踩著冰鞋出溜到她跟前,仰頭,「皇兄那裡沒意思,姐姐陪我去母后那裡,好不好?」
顧鸞想想,點了頭:「好。」
他便就地在湖邊一坐,自己麻利地脫了冰鞋,穿上靴子,再起身撣一撣衣服上的雪,跟她手拉著手往外走。
太后獨住頤寧宮,但與太妃們所住的寧壽宮相隔並不遠,宮門更離得極盡,幾步路就到了。楚秩拉著顧鸞的手蹦蹦跳跳地進殿門,門口守著的宮女看她眼生,顧鸞頷首莞爾:「奴婢是御前的。殿下在紫宸殿坐不住,奴婢便帶他出來玩了一會兒,他又想來見太后娘娘。」
那宮女聞言瞭然,就領著二人進殿,到太后跟前福身稟話:「太后娘娘,良王殿下又來了。」
太后正飲熱牛乳,撲哧一聲就笑了:「這個皮猴子,進來吧。」
宮裡的太后太妃們日子都過得簡單,時日久了不免覺得無趣,就喜歡小孩子。像良王這般生母早亡、年紀又小,全未沾染過早年儲位之爭的小孩,就更讓人喜愛了。
於是楚秩飛奔入殿,剛跑到茶榻前,就被太后一把擁住:「這是把你皇兄煩得不行了,又來煩母后?」
「兒臣沒有!」良王不承認,扭扭屁股從母后懷裡掙扎出來,手腳並用爬上茶榻,往她懷裡一歪,「兒臣可以求母后點事嗎?」
「嗯?」太后神色微凝。定神想想,倒也罷了。
這孩子的生母在生他時就走了,三兩歲時先帝離世,打那時起便是被她們這一干太后太妃寵大的。
早些時候,他真是要什麼有什麼,性子又皮,最喜歡討些馬匹彈弓一類的東西,身邊的宮人愈發看不住他。
這三兩個月,他倒懂事了些,來跟她問安依舊勤勉